感覺到眾人的視線,東方峰連忙數落一旁的宮人,“這匹馬到底怎麼回事?本公子隻是稍稍碰了它一下,怎麼就突然間發狂了。”
小內侍連忙跪地請罪,“許是這馬栓時間長了,一時間沒見過這麼多人,受了驚嚇。”
淩千茵徑直走到那匹倒地不起的馬旁邊,宮人們皆知曉她是攝政王看中的人,不僅不敢阻攔,還爭著搶著上前相助。
在眾人的疑惑之下,淩千茵素手輕抬,將馬鬃翻開,那緊紮於脖頸上的十數枚銀晃晃的針頓時讓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淩千茵將其中一枚拔出,針頭發黑,已被淬了毒,“正是這些針上的毒素才導致它突然發狂。”
“我,”東方峰連忙矢口否認,“此事跟我可沒有關係,我可是神侯府的公子,根本不會碰那些女人家用的繡花針。”
淩千茵冷哼,這個東方峰連大夫專用銀針和普通的繡花針都分不清楚,再看他嚇得慌亂無措的模樣,已經能肯定下毒的另有其人。
淩千茵又看了剩下的毒針,都是市麵上極為常見的銀針並無任何標記,且雖紮到馬身,可穴位卻是十分精準到位,還有這上麵的毒素,隻不過是極普通的迷失心智之毒。
馬匹雖由跪地的小內侍管理,可今日參加宮宴之人眾多,且那些貴公子和千金小姐們見到喜歡的馬匹皆會上前摸摸騎騎,根本查無可查。
太後身邊的貼身嬤嬤老臉一橫,對著麵前跪著的小內侍冷聲道:“沒用的東西,娘娘宮宴竟敢不仔細,差點傷了貴客,拉下去,重責五十杖。”
這是準備直接將小內侍打死,以堵悠悠眾口。
小內侍低著頭,嚇得渾身發抖卻不敢任何反抗,宮中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地方,自己不夠強大,喪命也怪不得旁人。
“慢著,”淩千茵可不想糊塗了事,那馬匹剛剛欲傷之人可是淩千妗和沐惜兒。
二人可是第一次進宮,也沒得罪人,為何要選中她們?
“此毒是提前淬在銀針之上,但馬的皮毛比人身上要硬的多,若是想刺入必須用力,銀針太細,想必刺入之人的手也難免受傷。”
眾人不由相互看著周圍人的手,誰的手上有針眼,想必就是誰做的。
可是,眾人將手伸出,手掌和指腹間雖各不相同,有光潔細膩的,有受傷帶劃痕的,有布滿老繭的……可唯獨沒有滿是針孔的。
這又是何緣故?
“這不奇怪,”淩千茵解釋道:“因為此人也頗通醫術,提前便已經預測到銀針的尾部會反刺入手上,提前隔了厚厚的墊子或是當場抹了讓傷口快速愈合的藥。不過,此毒有一個特點,隻要離它太近,或是碰到皮膚上分毫便會留有淺淺的異香,久久不散。”
從銀針和毒素種種可以看出,那下毒之人極為謹慎,親自動手的幾率不大,要先找到施針之人,再順藤摸瓜找到下毒之人方是上策。
眾人微愣之中,隻見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一個小宮女連忙伸手在鼻尖,緊張的嗅了嗅。
赫連城見狀,連忙給阿恙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