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朱曉彤一噎,從未想過一向忍氣吞聲的舒雪丫如今竟有膽子三番四次跟她頂嘴起來,想到是有歐陽徹在後頭撐腰才轉了性子,便更加妒火中燒,隻冷哼了一聲,似乎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舒雪丫,我之前給你了點麵子你便真的把自己當回事了?就憑你也想跟我比?從小到大你什麼時候比得過我?你不過就是一個賤人的女兒,有什麼資格跟我搶男人,又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裏!”
“朱曉彤!提及我母親的時候說話放尊重些!”舒雪丫難得厲色,一邊將前仰的身體站直,如同一把剛打磨出的劍首次出鞘,鋒芒終於畢現。
縱是朱曉彤,如今見得她這個樣子也不禁有些心虛,隻硬氣罵道,“你憑什……”
舒雪丫平視著朱曉彤,目光中蘊著寒星點點,冷然地打斷了她的話,“我身邊的男伴起碼是歐陽徹,且我相信他對我是真心,而我對他亦然。你呢?又是去夜場睡了幾個高官子弟才上位的?一直以來,你不過便是過著這樣的生活,你現在又是以什麼立場來教訓我?是誰自以為是,現在我想是你比較清楚。”
她平生從未頂撞過朱曉彤這樣惡毒的話語,卻未想到這句話正巧戳到了朱曉彤的痛腳。氣急之下,朱曉彤隻拎起一巴掌,就要朝舒雪丫的臉上狠狠地甩過去,然而揚起的手臂,卻在半空被什麼箍住了一般,再也落不下來。
幾番嚐試都掙脫不開,朱曉彤氣急敗壞地轉頭看去,卻隻見一臉沉怒的歐陽徹,“你在幹什麼!”
她心裏不禁咯噔了一下,但還是端上了一臉嬌弱而清純的笑容,以最完美迷人的姿態,軟了聲色道,“歐先生,您別生氣,我這個妹妹向來脾性頑劣,又是不分輕重的,為此我們父母一直都很頭疼,卻也沒什麼辦法。平常我忍忍也沒有什麼,然而在這裏還丟自家的顏麵實在是她的不應該,我做姐姐的,隻想著管教一下自家的人。”
朱曉彤說得一臉情真意切,儼然是一個溫良姐姐的模樣,又順帶在眾人麵前抹黑了幾把舒雪丫。思量到這裏,她不禁自鳴得意起來,正要抬起頭覷歐陽徹的神色,準備再趁熱打鐵一番。
“嘩啦——”
一杯葡萄酒,直直地往朱曉彤精心做好的頭發上毫不心慈手軟地倒下。伴隨著一聲驚懼的尖叫,和香檳塔巨大的到她破碎聲,殷紅的液體蜿蜒在她精致的妝容上,看起來很是猙獰。
一時間全場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人群逐漸圍攏成一個圈,皆對著一臉狼狽跌坐在香檳塔上的朱曉彤指指點點,伴隨著幾聲諷笑。
歐陽徹放下高腳杯,從一邊怔怔的舒雪丫手上拿走了一方餐巾擦幹淨手指,雖是漫不經心的姿態,然而一言一語卻是出奇的冷酷,帶著別樣的威壓,“我歐陽徹的女人,還用不著別人來管教。”
說著,他厭惡地看了看剛才抓住朱曉彤手腕的手,一陣撲鼻的甜香傳入他的鼻腔內,引得歐陽徹不禁皺了皺眉,臉上劃過一絲鮮明的惱怒和嫌惡。
該死的,又是桃花味的香水!本就是最大的過敏源,在這個女人的身上,更讓他對這個氣味的厭惡增深了不止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