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晚上,吳思嘉的母親帶著吳思嘉以及自己的丈夫兒子,準備開車去夏維音家評理。
吳母將張老師發來的地址直接複製到導航軟件裏,開著開著,她發現前麵的景色有點不對:“哎喲,這張老師給的地址對不對啦?怎麼快要開到風景區裏麵了?”
吳思嘉拿過手機仔細看了會兒:“好像是在風景區旁邊的別墅區裏。”
“那你這個同學的家境挺好的。要不過去打個招呼就算了,不打不相識嘛。”吳父想著,這地方的房價還是很貴的。
吳母轉過頭去瞪了眼吳父:“怎麼說話的你,我們思嘉可是被對方打了,好歹要讓人家給思嘉道個歉吧。”
“媽媽,要到小區門口了。”吳思嘉不在意,她從小學學畫畫準備考附中,自認為她家也是有點家底的。
車停在別墅區門口,吳母向門衛說了來意,門衛打電話到夏家得到了確認,才放他們進去。
又一陣歪歪繞繞,最後才到了夏家的門前。
吳母看著著大院子和這占地麵積不小的別墅臉白了白,拉住女兒,說:“放心,媽媽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吳思嘉還小,不知道媽媽在擔憂些什麼。
這房子不是在山邊嗎?這不就是鄉下?鄉下的房子,大又值幾個錢?
傭人引著他們進了主宅時,夏逸意在客廳裏正逗著月餅跑來跑去,最初見到吳思嘉一行人走進來,還以為是舅舅舅媽的客人,等看清了領頭人的臉,下意識的嚇得一哆嗦:“你怎麼來這裏了?”
“這是打你的那個嗎?”吳母指著夏逸意,向自己的女兒問道。
吳思嘉搖搖頭。
陳妙換了身衣服下樓來,見到他們幾人,微笑著打招呼道:“你們好,坐吧。”
又對夏逸意說:“去把你堂姐叫下來。”
“好的舅媽。”夏逸意小心地把月餅抱在懷裏,抱著月餅上樓找夏維音。
“堂姐,開門呐堂姐。”
夏維音正躺在床上看少女漫畫,一邊小聲地說著“嗑死我了磕死我了”一邊興奮地扭成一團,快看到關鍵部分,就聽到夏逸意急急地敲著門喊她。
“夏逸意你幹嘛呢?”她打開門。
難不成這孩子幾天不罵又不老實了?
“那個誰來了!”
“哪個誰?”
“就是你扇她巴掌的那個,好像還帶了家裏人呢。舅媽讓我喊你下去。”
夏維音挑挑眉:“走吧,我們下去看看。”
等二人下了樓,吳思嘉的母親已經向陳妙抱怨了一番:“再怎麼樣,也不能打人呀,你說對不對。”
陳妙看起來溫文爾雅的,吳母以為她聽到自己的女兒的打人了,多少會有點反應,沒想到對方隻是笑而不語。
“阿姨,人是我打的,有事找我吧,別找我媽。”
雖然知道自己的媽媽並不會在意,但看到因為自己打人而被對方父母找上家門來告狀,多少還是有點羞恥的。
怕月餅見到太多陌生人會害怕,夏逸意把月餅交給了專門照顧月餅的阿姨,她對吳思嘉的語言攻擊還有些心理陰影,於是縮著頭緊挨著夏維音坐下。
“哎呀,你這孩子,長得也挺乖的,小孩子間互相說幾句,有什麼好生氣的啦。”
“對的呀阿姨,我和她之間也是小孩間打鬧幾下,您有什麼好生氣的呀。”
“你……你這孩子,說幾句和打人怎麼能一樣的?”
“阿姨,我打她,您會生氣;她罵我堂妹,我會生氣,本質上是一樣的。”
吳母愛女心切,她倒能理解,總比她身後帶來撐場子、卻一直沉默不語的倆男人好多了。
夏逸意正咬著指甲看戲看得正爽,聽到夏維音說了這麼一句話,感動得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我說的都是實話,“吳思嘉撇撇嘴,“畫得爛都不能說了?”
“你可以盡情說,我也可以盡情打。”夏維音笑眯眯的。
夏維音不想解釋太多,親媽濾鏡下,把她女兒說的話一字不改地搬出來,恐怕她也不會覺得過分。
這種情況下,講道理是沒有多大用的。
解決事情最有效的方法還是以暴製暴。
“呃,對了,您女兒,叫什麼名字來著……?”突然想起來,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呢。
“給我記住了,我叫吳思嘉!”吳思嘉咬牙。
“好的吳思嘉,下星期開始,你就可以不用去暮色畫室了——我對你說過的吧?可以賭一賭,賭你告狀之後,最後離開畫室的人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