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緊張。
緊張得心髒撲通撲通直跳。
顧夏深呼吸,咬咬牙,閉上眼睛就開始了。
她胡亂地將腦袋湊上去,把唇送到韓奕岑的下巴和脖子,微微冒頭的胡渣硬硬的,刮過臉蛋的時候刺刺的。
腦海中被緊張侵滿了,根本無暇思考別的。
呼吸聲很粗重,身體也不由自主地發抖,動作雜亂無章。
倏然,雙臂被攥住,緊接著身體一個旋轉,白色的天花板以及華貴的吊燈在她眼前一閃而過,顧夏被韓奕岑壓在身下。
接下來——
噗通——噗通——
心髒像不受控製一般,隨著韓奕岑越來越靠近,跳得越來越厲害。
下一秒,她的身體淩空,在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轉,被韓奕岑扛在肩上,顧夏嚇得驚叫一聲,“嚇死我了!”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她脫戲,緊張感倒是減緩了不少,“繼續!”
兩三大步邁進房間,韓奕岑將顧夏往鬆軟的大床上一扔。
這是韓奕岑的臥室,冰冷而簡約的黑白風格。
大床很柔軟,顧夏被扔下之後深深陷進床褥裏,鼻翼間都是專屬於韓奕岑的清爽氣息。
被韓奕岑的這麼一扔,顧夏心中的緊張和害怕倒是消減了些。
韓奕岑整個人撲上去,將顧夏壓在身下。
回想起剛才,顧夏雙手緊緊抓著被子,手筋暴起。
把臉埋在被子裏,眼前黑漆漆的環境似乎會讓她亂糟糟的心情穩定一點。
韓奕岑站在床邊看著她。
半響之後,轉過身拉開衣櫃隨便拿了件襯衫扔給她,背對著顧夏,“套上。”
床上,顧夏身體縮成一團。
輕輕的抽泣聲如同小奶貓的喵喵叫,帶著點點小委屈,像是被人丟棄的小奶貓般楚楚可憐。
聽得韓奕岑有些心疼。
為什麼她會怕成這樣,難道說是之前的那個男人?
顧夏確實是想到了之前的那段經曆就覺得害怕,喝多了酒就失去了貞潔。
這一刻,韓奕岑煩躁地揪了揪頭發。
他一頭短發幹淨利落,短短的頭發在他指間穿梭。
她剛才哭得太慘了,一時之間也平複不了心情,眼睛和鼻子都哭紅了,看上去像足了一隻小白兔。
要是擱別的女人在顧墨琛麵前哭,韓奕岑非把哭的人從頂樓扔下去不可,可偏偏哭的人是顧夏不是別人。
宛如在輕吟抒情的頌歌,話語中飽含柔情蜜意。
如春日的風,輕拂過,帶來無限暖意。
顧夏也在心裏安慰自己,那隻是拍戲,隻是在拍戲,並非是真的。
眨了眨還蓄著眼淚的水眸,顧夏用手背擦了擦眼淚,吸了吸鼻子,伸手拿過床上的白襯衫。
韓奕岑已經走出去了,還體貼地關上門,顧夏掀開被子,直接將白襯衫套在身上,然後一顆紐扣一顆紐扣地扣好。
男人的襯衫很大,套在顧夏身上都可以當裙子穿了,嚴嚴實實地將顧夏的身體都遮擋住,讓顧夏那及其缺乏安全感的心情頓時得到了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