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足足有一指寬,兩指深,宛如平川突然斷裂,生出一道深陷的峽穀。
深而寬的傷口表麵還泛著血絲,看得顧夏打了個寒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心疼地看著那道傷口,顧夏手指輕輕地碰了一下周邊的皮膚,“一定很痛。”
她看著都痛。
本來這是刺在她身上的。
要是她身上出現了這麼長的傷口,她一定會痛得大聲哭出來。
“怕的話,就讓保鏢進來吧。”
她雙眼泛紅,不敢下手的樣子讓韓奕岑誤以為她是看見了傷口的猙獰所以害怕。
“我不怕。”顧夏扭頭看著他,“我雖然怕鬼,但是我不怕血腥,隻是看著心裏難過。”
她這樣,讓韓奕岑的心又柔軟幾分。
“那你親親我。”
顧夏歪頭疑惑地看著他。
他口中的親親是她聽到的那個親親嗎?
用嘴巴親那個親。
視線又落在韓奕岑的傷口上,應該不是那個親親吧,應該是她聽錯了吧。
那個親親和傷口沒有任何聯係呀!
“好,我會輕輕的。”顧夏小腦袋點了點頭,轉過頭拿起消毒液。
韓奕岑失笑。
他說的親親,她竟聽成了輕輕。
也不知道是她故意還是真的聽錯。
將秀發綁起來,顧夏俯下身,仔細地看著傷口,用鑷子夾住了酒精棉,輕輕地清除傷口周圍的血汙。
就如同她說的,她的動作真的很輕。
本來就輕,還故意加輕,使得韓奕岑在陣陣痛意中又生起了絲絲癢意。
不但被酒精棉碰到的地方癢,心尖也癢。
癢得他突然痛恨起這傷口來。
“呼呼~”顧夏輕輕吹著傷口,引起陣陣涼意。
韓奕岑緊閉雙眸,心裏低低地悶哼一聲。
放在身體兩側的手握成拳。
“好了。”
總算是把傷口的血汙清除幹淨了,顧夏拿起醫生準備好的藥粉,甩了甩,然後撕開。
捏著藥包的口子,小心翼翼地將藥粉倒在傷口處,讓藥粉覆蓋了全部傷口。
醫生說每一包藥包要全部倒在一個傷口上,看著還剩下一點點藥粉的藥包,顧夏將藥粉全部倒下,然後放上一張較大的紗布,再用醫藥膠布將紗布固定住。
要用紗布將腰腹都纏起來,這也是比較麻煩的。
剛才解開紗布的時候就已經耗費了很多力氣,這會兒要把紗布纏上,比解開紗布累多了。
還好剛才沒有衝動地將床搖下去。
“我要纏紗布了。”顧夏揚了揚手中的紗布。
拉出很長的紗布,顧夏身體往前,緊貼著韓奕岑的身體,另一隻手繞到韓奕岑的身後,抓住紗布,然後將紗布圈了一圈。
纏了幾圈之後,總算是把腰腹上的傷口換好藥。
肩膀上的傷口因為傷的位置比較接近關節處,所以傷得其實比腰腹的傷口要厲害。
不過換藥的話,還是肩膀上的傷口比較容易。
雙手抓住韓奕岑的雙臂,顧夏使勁,同時說:“你撐著我的身體,然後坐起來。”
鼻間湧進一陣芬芳,韓奕岑很配合地坐起來,沒讓顧夏花費什麼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