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客廳裏麵,依舊亮著燈,沙發上坐著一個人。
嚴一峰緩緩的順著樓梯走下來,他的腳步聲在這寂靜的黑夜裏麵,顯得落寞而悲傷。
坐在沙發上麵玩著手機的嚴忠,抬起頭去看了他一眼,繼續低著頭刷著手機。
嚴一峰走到他對麵,在茶幾上坐下。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回去?”這是嚴一峰問的話,聲音嘶啞低沉,還帶著幾分幹澀。
嚴忠將手機裝回自己的口袋裏,調整了一下姿勢,回答著:“時間太晚了,而且我又喝了幾杯酒,實在是不想開車回家。”
嚴一峰輕輕點頭,若有所思:“那行吧,既然如此的話,你再陪我喝幾杯。”
嚴忠直接站起來,就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行,我去拿酒來,你等我會兒。”
幾分鍾過後,嚴忠回來了,他一隻手拿著兩瓶白蘭地,另外一隻手拿著兩個酒杯。
他先將酒瓶和酒杯放在茶幾上,然後開了酒,倒了兩杯。濃鬱的酒香頓時在空氣裏麵蔓延,讓人如癡如醉。
嚴一峰一句話也不說,直接端起酒杯,仰起頭,一飲而盡。
年終端著酒杯坐在沙發上,慢悠悠的喝著。他什麼話也不問,就這樣默默的陪著眼前這個傷心的人。
喝完了一杯酒,嚴一峰直接到了第二杯酒,然後又是一飲而盡。
嚴忠沒有阻止,他知道現在的嚴一峰風需要有足夠的發泄空間。
晶瑩的酒液順著嚴一峰的嘴角滑落,然後順著下巴,一路滑落到脖子,掛在喉結上,晶瑩剔透,充滿了魅惑。
他將酒杯重重地砸在茶幾上,再一次倒了一杯酒。
他這一次卻沒有一飲而盡,他低著頭,盯著茶幾上的酒杯。
“阿忠,你說,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已經告訴過他,許子諾這個人,心懷不軌,讓她離他遠一點。你說她為什麼不聽呢?居然趁我沒在家的時候跑出去跟他喝酒。這不是擺明了給許子諾機會嗎?許子諾為了得到她,什麼樣的手段都能夠使得出來。”
嚴忠抱著酒杯,安靜的聽著他絮絮叨叨,說了許多。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都帶著幾分哽咽。
終於,他抬起頭來,眼眶已經紅了。他盯著嚴忠,神情淒楚:“阿忠,你說我到底該怎麼辦?我是應該怨她嗎?還是應該怨自己?”
嚴忠的手指輕輕的撫摸著酒杯的邊緣,他若有所思:“我們進酒店的時候,領導出了那麼大的動靜,韓小姐依舊是在沉睡。按照當時的情況來看,韓小姐應該是被人下了藥。既然是這樣的話,這件事情就不是韓小姐自願的,你還有什麼好介懷的?難道說在你的心裏,女人的貞潔就應該放在身體上?”
嚴一峰說不出話來,他盯著坐在對麵的嚴忠。這個平時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男人,居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
他當時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沒有想那麼多,現在平靜下來,仔細的回想。韓小馨也確實是被許子諾下了藥,但是如果韓小馨不出去和他一起喝酒的話,這件事情就會發生。總的來說,還是韓小馨給了許子諾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