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響……
陣法中激起耀眼的藍色光芒,連同陣法邊緣的光幕都被蒙上一層細細的冰霜。
此時站在拱形下方的山奎朝著光頭壯漢高聲問道:
“鐵木,她有沒有被靈鏈縛住?”
那壯漢原來叫做鐵木,隻見他笑了笑,冷冷說道:
“無論她有沒有被靈鏈束縛都不能留手,你們快給我催動陣法把幻劍悉數召喚出來,我要將這片空地化為齏粉!”
山奎、小寶異口同聲道:“遵命!”
同時他們手中結印越來越快,周身的靈氣如泉水一般瘋狂湧入陣法的光幕上,轉瞬間二人的麵目頓時有些枯槁,而充盈真氣的光幕開始迅速流轉朝著鐵木身前插在泥土中的黑杵陣眼湧入。
當黑杵吸收入充足的靈氣之後它便不再吸收剩餘的靈氣,那些剩下的靈氣又在光幕中流轉了兩周就漸漸回到山奎和小寶的體內。
那黑杵經過短暫的沉寂,竟開始嗡鳴起來,原本已經收入黑杵內部的黑氣又張牙舞爪的奔騰而出。
這一次黑氣的湧出竟比上一次還要更加迅猛,霎時間便依附在光華流轉的陣法光幕上不停地向上攀援。直到整個光幕都蔓延上黑魆魆的濃重黑霧,再加上陣法中的寒冷意味更甚,就如利刃般撕裂著每一寸虛空。
整個陣法光幕上方的黑氣漸漸實質化,凝成一把把泛著玄玉黑光的小飛劍,成百上千的小黑臉正滴滴溜溜的轉著圈,劍尖直對地麵。
與此同時地表上被靈鏈拍打而激起的塵土緩緩落下,慕容滄瀾的身影才漸漸顯露出來。
她嬌小的身軀此刻正被數十條靈鏈牢牢地壓在地上,隻剩一雙手徒勞的撐著地麵強行拖起自己的上半身。
而她那一黑一白的麵容上也顯露出深深的痛苦,眼中飽含不甘和憤怒。
“受死吧!”鐵木如同看死人的目光般盯著兀自想要強撐而起的慕容滄瀾,接著並指如刀指向她所在的方向。
頃刻漫天凝結而成的黑色飛劍轟然鳴響起來,成百上千的飛劍回蕩而出的響聲雜糅在一起宛如流星雨般向著慕容滄瀾凜然墜下。
那飛劍撕裂空氣,帶著嘶嘶的破空聲轉瞬間便來到了她的麵前。
慕容滄瀾清澈的眼眸中掩映出深深地絕望。
“難道我要死了嗎?為什麼?不甘心呐!!”
“才剛看到一絲希望,為什麼又要被撚成粉末!”
“我來到這個世界是要拯救誰?那麼誰又來拯救我?”
“不!我要活著!我不甘心!我要活著!”
伴隨一聲淒厲的尖叫聲,慕容滄瀾的全身泛起熟悉的金色光華,然後一種熟悉又舒暢的感覺頓時充盈她的渾身經脈,她的眼神驀然變得空明,仿佛天地萬物都巍然靜止。
電光火石間,她恍然發現,自己……竟然在這個時候突破了!
……
在金黃光芒亮起的那一刹那,無數黑色幻劍也如期而至,才剛風煙俱靜的空地上猛然間又激起陣陣塵煙。
隻見煙塵衝天而起漫過巨大的罩型光幕,十丈高空中剩餘得黑氣在靈氣的催動之下幻化出第二波劍雨墜落而下。
反反複複經過了三個回合的劍雨肆虐,這片空地已經完全被煙塵所覆蓋,根本看不見其他東西。
鐵木注視著腳下這片煙霧彌漫的空地,眼中閃過些許喜悅,同時他又輕歎一口氣,可想而知慕容滄瀾帶給他的壓力是有多大。
“這番回去可以和三小姐交差了,你們也都給我機靈點,拿了靈修草就不要亂說其他話。”
鐵木撤掉手中結印,一邊拭著頭上的冷汗,一邊看著身前陣陣塵土,停頓一下又道:
“山奎,三小姐特意交代不能留活口,你過去看看她是死是活,如果還有氣你就給她一劍讓她死透了。”
山奎也放下了胸前結印的手對著鐵木微微點頭,就準備走上前去查看。
就在這個時候,煙塵彌漫的空地中央一聲嘶啞的女聲驟然響起:
“原來是慕容柳香讓你們來殺我的,很好,很好。”
鐵木剛剛懈怠下來的神情一聽到這聲不鹹不淡的話語就陡然繃緊,死死盯著塵土之中一臉愕然道:
“你怎麼可能還沒死!!這……”
他的話音還未落,慕容滄瀾的話語就將之冷然截斷:
“你們,都給我去死吧!”
鐵木聞言冷汗頓時涔涔躺下,看著漸漸褪去的煙塵裏依稀緩緩起身的黑影,眼角一抖猛然爆喝道:
“快結印!”
遠處那兩個名叫山奎和小寶的黑衣男人聞言先是一愣,便想抬手結印。
可是這一切已經太晚了,隻聽一聲嬌喝炸響,祠堂空地的煙塵陡然翻滾開來,接著一個黑影破空衝出塵煙,帶起一簇滾動的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