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印象中,聞人淵總是那一副嚴肅正直的表情,就是偶爾的笑容都讓人暖不起來,可是現在出現在慕容滄瀾眼前的他竟然在哭!
“他真的是大叔嗎!”
慕容滄瀾感覺到十分不可思議,於是又輕聲叫了一句,“大叔?”
遠處的聞人淵聽見慕容滄瀾喊他,連忙用袖角胡亂的在臉上抹了一把,然後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小丫頭……你醒了?”
慕容滄瀾連忙爬出厚厚的毯子,三步並作兩步跑到聞人淵身邊,一把將他抱住,說道:“大叔,好幾天沒見了,我真想你。”
聞人淵呆了片刻,輕輕的拍著她的背,說道:“好了,這次回來我就不離開了。”
“上次在暴雪中是你救了我和白羽嗎?”慕容滄瀾再次問道。
隻見聞人淵沒說話,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你就留了一張紙條,讓我們見你一麵真的是好難啊。”慕容滄瀾有些生氣,埋怨道。
“師父。”
突然慕容滄瀾和聞人淵的對話聲戛然而止,紛紛轉頭,原來打斷他們談話的正是白羽。
此刻的他應該是剛睡醒,突然看到聞人淵正站在不遠處,於是欣喜若狂的大喊起來。
隻見白羽一掀毛毯,徑直跑到聞人淵的身前,臉上還洋溢著難掩的激動,連忙說道:“師父你最近都跑哪去了?”
聞人淵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沒事了,這是很早的一件往事,這段時間已經過去了,我也已經完全放下了。”
他這一說我就頗具神秘感卻突然勾起了慕容滄瀾的好奇心,她連忙出聲,“大叔,你就和我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聞人淵聞言,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沉默了很久,一聲不吭。
慕容滄瀾以為是自己說的話把聞人淵惹的不高興了,於是連忙說道:“大叔,我不是故意惹你不開心的,要是你不想說就當我沒問過,我不問了嘛。”
聞人淵舒緩了一口氣,接著長歎一聲,輕聲說道:“沒事,既然我都說了,這件事已經過去了,那我就告訴你們把。”
說著他便緩步走到了千年寒石旁坐了下來,慕容滄瀾和白羽緊跟其後,也都紛紛走了過去一屁股坐在雪地上,洗耳恭聽聞人淵到底想要說著什麼。
聞人淵望著地麵,緩緩開始說道。聲音略顯滄桑,很能別觸動聽者的。
“兩百多年前,我還不是赤火堂的堂主,那時的我隻是父親膝下幾位兄長的附庸,但是那時候的日子可比現在生活的悠閑有趣許多。”
說著聞人淵麵露一絲緬懷的神色,繼續說道:“那時候的我身無重擔,天賦不是族內最高的,也不是家族中最勤奮的,唯一的愛好就是四處遊曆,開闊眼界。”
“然後呢?”慕容滄瀾也來了興致,迫不及待的問道。
“那時候這座金石山就算的上是名山,隻有修為境界高強的修行者才願意來此冒險,而那時的我年少輕狂,自然也少不了來此地冒險。”聞人淵的麵龐之上透著一絲年少氣盛的快意,可時光易逝,當年的那種豪情萬丈卻早已消散。
“而她,當年也隨著家族來到了金石山,竟是為了觀瞻這座千年寒石。”說著的同時他抬手拍了拍身邊的寒石表麵,感慨萬千道。
“我竟然不知道……師父的往事原來是一位女子!”白羽訝異說道。
慕容滄瀾擺了擺手示意白羽不要打斷大叔講故事一般的敘述,接著又專注的側耳傾聽起來。
“我初次見她的時候她穿著一件淡藍色的綢緞長裙,一雙眼睛烏黑蹭亮,柳葉般的眉毛、櫻桃般的嘴唇,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仿佛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我的心就給了她。”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說到此處的聞人淵,他的臉上不由自主的浮現淡淡的笑意,揚聲道。
“那大叔你說的那位姑娘一定長得美若天仙對吧?”慕容滄瀾看著他的眸子,掩嘴偷笑道。
聞人淵不知是不是情緒有些變化,徑直從千年寒石旁裸露的黑色岩石上站了起來,一邊踱步一邊緩緩說道:“她是長得很美,我們一見鍾情,我在這金石山上和她度過了半年的時光,可是好景不長,沒過多久她竟然告訴我,原來她得了病且早就快要死了,這番前來金石山隻不過是家族想替她完成一次心願而已。”
“她說這輩子最深刻的印象就是這半年的光陰,最難忘的人就是我,嗬嗬,可我又何嚐不是呢?”
聞人淵搖了搖頭,歎道:“直到後來她走了,執意要將自己葬在山腳的一片石林之中,因為……那是我第一次和她見麵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