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你怎麼不明白,東西媽已經還給他們了,現在韓總要的是你啊!”聶綿卿疑惑的望著跪在地上的聶真真,畢竟還是個孩子,還天真的以為隻要她把東西還回去就一切萬事大吉。
“不!我不回去!”聶真真痛苦的搖著頭,讓她心甘情願的回去?她做不到!
聶綿卿淒婉的一笑,另一隻腳也跨出了欄杆外:“那媽現在就跳下去!”
“你下來啊!”聶真真猛的轉過身子奔向陽台將聶綿卿一把抱住生生將她拖下欄杆,兩人一齊摔倒在地,聶真真被聶綿卿壓在身下,無力的躺在地上,身子抽動著,絕望的捂住臉頰無聲的抽泣著。
聶綿卿知道,她會答應的,她是個有情有義善良的孩子,不會真的看著自己出事卻置之不理的。想著她因自己的過錯而不得不委身於韓澈,聶綿卿心裏也並不好受。
“真真啊,不會很久的,韓總對女人從來長不了,最多三兩個月,他一定就會厭煩了……媽再去接你好不好?你再好好讀書……”她嚐試著拉起聶真真的手,卻被她用力甩開了。
聶真真無語的笑笑,那笑容淒迷蒼涼,妓女就是妓女,一天和一輩子都是一樣的恥辱!“別碰我!卿姨,你對我的養育之恩,真真今天報答給你了,真真和你從今往後兩不相欠!
聶真真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推開聶綿卿往外跑去。
依舊沿著樓梯一路跑出公寓,公寓外一道閃電閃過,隨後一聲巨響,雷聲轟鳴,雨點從天而降,像鞭子似地發狂般地打擊著大地,地上濺起的雨腳迷霧似千軍萬馬奔馳過後卷起的滾滾煙塵。
聶真真看不清眼前的景物,隻一味往外衝。雨越下越大,天地間像掛著無比寬大的珠簾,迷蒙蒙一片。
她在雨裏拚命奔跑,全身迅速濕透了,短發貼在臉頰上,臉上混沌的一片,分不清雨水還是淚水,滾落進嘴裏都是苦澀的。
她漸漸沒了力氣,狂風夾著大雨撲麵而來,她使勁向前躬著身子,進一步,退半步,踉踉蹌蹌地向前走著。
眼皮越來越重,腳步也越來越慢,公寓門口送她來的那輛黑色的賓利還停在原處。
“嗬嗬……”聶真真揚起手抹了一把臉,苦澀的大笑,嘴角的梨渦裏,平凡少女的笑靨夾雜著多少無奈的屈服!
她還真是幼稚,以為那個男人那麼痛快就答應放了她!原來,他是用這樣迂回的方式告訴她,他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還真是讓他費心了!
膝蓋一鬆,聶真真閉上眼,身子倒在雨地裏,她並沒有真的暈過去,她隻是不想乖乖的走回車上。
“小姐!”眼瞼的縫隙中,可以看見小四撐著傘從車上匆匆跑出來,腳邊漸起水花,步履慌亂,到了她身邊。
她不想睜眼,小四將她抱入車內,放在寬大的車後座上,蓋上毛毯。車子沿著來時的路,駛回了韓家別墅。
聶真真睜開眼裹緊了毛毯,身子不由自主的在顫抖,那個噩夢一般的地方,她注定了逃不掉!她還將承受那個男人的摧殘蹂躪,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停止,對她而言,每一次都是深切的恥辱。
到了韓宅,她是自己下的車,低著頭沉默著進了小樓房中,裹著潮濕的衣服一頭鑽進被窩裏。
陳嫂給她送來飯菜,她看也沒看,將頭埋進被子裏,一句話也不想同他們說,這些人清清楚楚知道她的身份,讓她抬不起頭來!在他們麵前她覺得更加丟臉。
她該怎麼辦?就此淪為男人的奴隸?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或是更久?那之後呢?她還能做回原來的自己嗎?
她不能想,也無法安慰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終將過去,在那之前,最重要的是眼前,她該怎麼辦?
她緊咬著下唇,強忍著不想讓自己哭出聲來,唇瓣被牙齒尖銳的刺破,齒縫間一處妖冶的紅色,疼痛毫無份量……
大雨驟起驟歇,隻有屋簷上的殘雨滴滴答答的打在地上,太陽重新高掛在空中,那一場風雨已成過去。
窗外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一彎新月,高高地掛上天空,射進房中在光滑的地板上投下淡淡的銀光。一兩隻鳥兒飛過,在天空蕩出柔和的回聲,澄清又縹緲。
房門被推開了,不是陳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