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
前段時間的治療過程中,嚴勵和溫聆掏心掏肺的對溫北寒。人心都是肉長的,盡管這姐弟倆曾經不和,也不代表他們永遠不和。
或許,溫北寒心裏,是在乎這個姐姐的。
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
謝凝也要試試。
她走上前去,牽過溫聆的手:“你放鬆一點,我給你把脈。”
溫聆深呼吸,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種時候,她不能倒下。
謝凝越把脈越覺得不對,壓住心口真正想說的話,故意道:“你最近是不是都沒有休息好?也沒怎麼好好吃東西?”
嚴勵點頭:“北寒受傷後,她一直吃不下睡不好。”
謝凝搖頭:“這樣不行,你體質一直很好,可是我看你的脈象,如今身體非常虛弱。我知道你擔心你弟弟,但再這樣下去,他沒醒,隻怕你也會倒下。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容不得你這樣折騰。你肝火很旺,極其傷身,容易引發各種並發症。吃不下,睡不好,身體營養跟不上,甚至會導致猝死。”
謝凝故意往嚴重了說。
視線一直不斷的觀察著躺在床上的溫北寒。
她鬆了口氣。
剛才不是錯覺。
溫北寒的眼皮真的動了一下。
她故意說會猝死時,他的骨節更是微微縮了縮。
他心裏,一定是在乎溫聆這個姐姐的。
謝凝說得嚴重,溫聆卻沒有放在心上。
她如今腦子裏隻想著溫北寒。
如果溫北寒再也醒不過來,她不知道爸爸會怎樣?
爸爸嘴硬說不喜歡弟弟,其實不然。
爸爸對弟弟的感情很複雜。
一是血脈至親,再就是對謝凝母親的愧疚。
這讓爸爸從弟弟出生起,就陷入永無止境的糾結。
若疼愛弟弟,對不起顧婉卿。
若不疼愛弟弟,可骨肉相連的感情又割舍不斷。
這些年,爸爸才是最難的那一個。
他的心,千瘡百孔。
實在不能再讓弟弟有個意外。
嚴勵神色凝重,欲言又止。
猝死兩個字在腦子裏來回盤桓。
謝凝明白他在想什麼,確定溫北寒那邊的狀況後,這才說出一直想說的話:“溫小姐,你別擔心,我已經想到怎麼治療你弟弟了。現在最要緊的是你,要照顧好自己。因為……你懷孕了。”
溫聆顯然嚇到了:“什麼?”
嚴勵也被這突來的消息嚇得傻了眼。
懷……懷孕?
謝凝點頭:“是真的,你的脈象滑如走珠,是喜脈。你最近食欲不佳,睡不好覺。一方麵肯定是因為擔心你弟弟,另一方麵則是因為懷孕。我觀你的脈象,得有一個多月了。前三個月最是關鍵,千萬要小心。注意飲食,避免劇烈運動。”
溫聆下意識的摸了摸小腹。
實在有些突然。
不過她關注的重點還是溫北寒:“謝小姐,你剛才說,想到辦法治療我弟弟了?”
“嗯。”謝凝應道:“剛才我說你身體不好,有些誇大其詞。你身體底子很好,我就是想試探你弟弟。前段時間的治療,對他還是很有效果的。剛才我故意說你這樣下去會猝死,他有了一些反應。我明顯看到他的骨節縮了縮,這說明他在乎你。以後你每天多陪他說說話,開導他。我再跟裴教授討論下病情,醒來隻是時間問題。”
有她這番話,溫聆和嚴勵就像吃了顆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