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園這邊魚龍混雜。
收售的物品種類繁多。
如果你有實力,就能用最少的錢,買到最有價值的東西。
但如果你隻是個二把刀,來這個地方買賣東西,那簡直就是大肥肉,冤大頭,送上門被宰。
聶安若帶著封暮霆走進一家專門收售古玩字畫的店鋪。
老板是個年過五十的男人。
留著兩撮小胡子。
滿臉精明。
一看這兩人年紀輕輕,穿戴價值不菲,相貌堂堂,就覺得是單大生意。
男人的圍巾在女生脖子上。
關係肯定不一般。
他笑眯眯的迎上來:“先生太太想看什麼?”
一路走來。
冷風撲麵。
聶安若臉上的溫度才降下去。
這一句話,立馬讓她又燒了起來。
她急忙擺手:“不是不是,老板你誤會了,我隻是……隻是陪學長來買東西,我們是校友,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封暮霆心口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蟄了一下。
說不上來是何感覺。
總之就是不太舒服。
她這麼著急解釋?
他就一點也拿不出手?
迫不及待的跟他撇清關係?
兩人的反應,老板看在眼裏,明白了什麼。
這位男士大概在追求這位女士。
還是校友。
他笑意堆得滿臉都是:“抱歉小姐,是我誤會了,您想看點什麼?”
聶安若臉紅到耳根,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古玩字畫,都可以。”
她說著,轉身看向臉色不大好的封暮霆:“學長,伯母有沒有特別喜歡誰的?王羲之?唐伯虎?亦或是齊白石?張大千?”
關於這些,封暮霆都不太懂。
往年母親生日,他基本就是一束康乃馨。
父母恩愛,他不敢表現太過。
其實他小時候性格不似這般冷漠寡言,很纏著母親。
父親一直忍到他上初中。
約談他。
談了兩個多小時。
從那以後,他再纏著母親,父親就瞪他。
父母是真愛。
他是意外。
父親總覺得他的存在,就是爭寵的。
他一畢業,父親就把公司交給他。打發他天天出去工作,恨不能他早點結婚搬出去才好。他在家裏,又成年了,打擾父親和母親膩歪了。
久而久之,他就變得不太喜歡說話了。
他想了想。
父親書房裏,好像是掛著一副王羲之的字。
大抵是母親喜歡吧。
父親就是個商人,他完美繼承了父親的基因,同樣沒什麼藝術細胞。
“王羲之的字,我母親很喜歡。”
得到了大概範圍,聶安若點點頭。
老板也是聰明,緊忙道:“那您二位今天可來著了,我這剛收了一副王羲之親筆所書的《蘭亭集序》,我拿給二位瞧瞧,您二位稍等。”
聽到親筆所書,《蘭亭集序》,聶安若眸色暗了暗。
這老板,是把他們當冤大頭了。
須臾。
老板取了一副看起來很有年代感的卷軸,小心翼翼的鋪在桌子上。
做賊似的把店門關上。
開了燈,低聲道:“小姐,先生,請二位品鑒。不瞞二位,這可是真跡。眾所周知,王羲之的這幅字,被唐太宗李世民陪葬進了昭陵。而昭陵,在五代十國時就被盜過,真跡早就被人弄了出來。後經輾轉到了乾隆皇帝手裏,再後來就失蹤了,我也是剛到手。我這店開十幾年,有路子。隻要你們想要的,出得起錢,等得起,想要什麼都能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