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下定決心追隨主上,鮫人燈我是不會給你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散鬆子聽到顧鬆年的問話,頓時曉得了他此行目的,心頭一橫,咬咬牙閉起了眼睛。
顧鬆年挑眉。
那位主上挺大能耐啊,能讓這些追隨者寧死都不交出鮫人燈。
散鬆子等了一陣,等得額頭上汗珠子都不斷往下掉了,還是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
奇怪……那臭小子放過自己啦?
就走啦?
散鬆子悄悄睜開眼睛,發現顧鬆年蹲在地上,拿著一張紙和筆不知道在那裏畫些什麼。
啊這……
雖然他承認這小子修為高深,但是當著自己的麵這麼悠哉畫畫,也太不把老妖精放在眼裏了吧。
出於好奇,散鬆子問:“小子,你在畫什麼?”
顧鬆年沒有說話,散鬆子問了個閉口羹,憋著氣想扭頭跑,卻發現自己竟然被顧鬆年的神識定在了原地,怎般也動彈不得。
也是到這時,他才徹底意識到,這個少年的修為,真的已經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
須臾後,顧鬆年起身,將紙遞給臉色奇臭無比的散鬆子。
散鬆子接過一看,頓時瞳孔一震。
是……
他們啊。
“你怎麼知道,他們的?”散鬆子抬頭,看著顧鬆年的眼多了一份探究。
“他們就是你放棄正道,走火入魔的原因吧。”顧鬆年將筆收起來。
方才畫畫時,他順道做了一個推演。
然後他發現散鬆子其實挺慘的。
這些夥伴都是曾經和散鬆子一起長於山林的魑魅,都是不問世事,一心修仙的主兒——因為無意間衝撞了幾個道士,就被那些......要放過我?”目送顧鬆年臨去前,散鬆子突然張口問。
“說實話,我不喜歡殺生。”顧鬆年側頭笑笑,轉身離開。
散鬆子愣在原地。
回去以後,顧鬆年將三盞鮫人燈放在了一起。
其實他已經能感知到一縷製燈人的氣息了,隻是太過模糊,所以他不能做出正確的推演。
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啊。
顧鬆年歎了口氣,拿出小本本,將山鬼之事記錄下來後,寫下如此一段話——
“妖鬼非生即害。以其所不利利人,則以其所為。吾不以偏見視之也。而彼為惡,或當罰或有誅,不能有所容。”
“白芨老弟!”
這才把小本本收起來,才開始準備炊煙生火呢,門口就很湊巧地傳來了蕭珩的聲音。
“白芨老弟,這都快申時末了,你才做晚膳啊。”蕭珩靠在門口,看著準備走向廚房的顧鬆年。
“嗯,回來的晚了些。伯仁兄,都尉府中……沒有你的差事?”顧鬆年從院落中的菜園子摘了幾棵青菜,挑眉問。
“嗐,我早就處理完我的事兒了。這不閑著沒事幹嘛,就上街逛逛。然後逛著逛著,就逛到白芨老弟你家來了。”蕭珩摸了摸鼻子,十分不怕尷尬地咧嘴笑道,
“白芨老弟,上午的那隻雞,我給你留了半隻。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