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緣醒了。
有一瞬間,他並不想醒。
但他很快就振作起來,在上一次循環的時間裏,他大概做好了計劃,現在就是實施的時候。
武遇休息室的門虛掩著,吳緣毫不猶豫地推門而入。
永遠不變的是林大偉那偽善的臉——好似很驚訝,又帶著些諂媚地問:“小祖宗你怎麼來了?”
吳緣沒有作答,而是三步並兩步走到那堆散亂的衣服旁,熟練地找到裁縫刀,卻先把那件純灰色衛衣拿了起來。
林大偉茫然地看了眼武遇,問:“這是怎麼啦?”
武遇聳聳肩,表示他也不知道。
吳緣瞥了眼,武遇那雙微彎的桃花眼裏,居然是疑惑。
裝得真像那麼回事!難怪之前的循環裏他毫無察覺,不僅沒察覺,還一直在拚命保護這個老狐狸。
老狐狸武遇退開兩步,似有不詳的預感。
吳緣輕笑,在武遇好奇的注視下,用手指捏住衛衣兜帽的帶子,緩緩抽出。
隨後,他扭頭朝林大偉走去。
人作為一種高級動物,對危險的本能反應卻退化了不少,還經常很難發現同類掩藏的惡意。
太過自信,太過他信。
毫不知危險的林大偉笑眯眯地問:“小祖宗你到底要幹嘛?”
吳緣勾起嘴角,卻不多話。他的左手猛地擒住林大偉的脖子,右手將麵上的衛衣抖開,露出裁縫刀,快準狠地懟了過去。
“我靠我靠!靠靠靠——”林大偉大喊,雙手緊抓著吳緣的左手要掙紮,“你!你你!救命啊!”
“想活命,就閉嘴。”吳緣人狠話少。
他將裁縫刀的刀刃輕劃過林大偉的皮膚,很輕的動作,隻留下一條紅痕,連血也沒出,卻讓林大偉麵色如土。
吳緣輕蔑地笑道:“你打斷我一條手,我就劃你一下,很便宜你了。”
“我什麼時候打斷過你的手啊?小祖宗!你別是報仇找錯人了吧!”林大偉哭喪個臉,難看得要命。
吳緣沒有理他,而是說:“你他媽給我過來!幫忙!”
他沒有轉頭,但誰都知道他在和武遇說話。
這也是他二十多年人生裏難得的一句髒話,大概是怨氣在心裏憋久了,總要找地方發泄。
武遇怪道:“你……要我幫你綁架我的經紀人?”
吳緣背著他,翻了個白眼。
他答非所問,聽起來非常沒耐心:“用衛衣的繩子,綁了他的手。”
武遇低低地笑了聲,然後身體很誠實地走過來,把林大偉綁了。
林大偉一臉震驚,正當他要破口大罵時,一塊灰布塞進了他的嘴裏,將他的嘴堵了個嚴實。
是那件純灰色衛衣被吳緣用裁縫刀剪了。
武遇瞪著眼,慘痛地道:“這衣服五位數呢!”他頗有一種埋怨吳緣暴殄天物的意思。
吳緣拿起衣領看了眼:“又是gui,你是他家代言嗎?”
武遇:“……”
吳緣一腳把林大偉踹到角落裏,然後又回到衣服堆裏翻了幾件衛衣出來。他幹了和剛才一樣的事,就是把兜帽帶子全抽了出來。
武遇:“這些衣服……”
吳緣冷臉看他:“有什麼意見?”
“沒有,你喜歡拆就拆!”武遇非常違心地說。
吳緣毫不心疼地拆完總價可能超過六位數的衣服後,又將林大偉的腳綁了。動作非常迅速,前後不過一兩分鍾。
他拿出手機,點開撥號界麵對著武遇說:“我來之前報了警,大概還要二十分鍾警察就會到。在這之前,我們要把季龍和程靈控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