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們都走了,還輕輕帶上了門。
吳緣卻被這個小門吸引了注意力,直到這個小門的門把手動了一下。
那門從裏麵打開,伸出了一隻手,將吳緣拉了進去。
“喂——”
吳緣視線落進一片黑暗,有人捂住了他的嘴,將他抵在門邊的牆上。
他掙紮間發現背後是燈的開關,於是故意用蝴蝶骨去蹭,很快房間裏的燈亮起。
捂著他的人是武遇。
吳緣:“???”
武遇皺了皺眉,將他推開,然後關上燈。
吳緣雙眼微睜,不解地問:“你在——”話剛起了個頭,立馬又被對方捂住嘴,還被壓在牆上動彈不得。
武遇“噓”了聲,聲音近在他耳旁:“不要別人發現。”
吳緣掙紮了一會,發現力氣完全不敵武遇後,果斷放棄。
在這之後的悄寂間,他聽見門外傳來人聲,似乎又有表演的人進來找道具。
武遇伸手把一旁的門反鎖,非常輕微的動作。
他低聲道:“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想問,但現在不是合適的時機。”
“就非得在這嗎?”吳緣輕聲問。
“你也可以離開,但那樣的話一輩子也離不開。”
這話初聽很繞口,吳緣卻真切得聽明白了。
離開晚會場館,那就一輩子也離不開循環。換句話說,想要破解循環,就得在場館裏找線索。
吳緣嘴硬道:“我是說,非得在這種地方?”
空氣裏有一股灰塵的味道,剛才那短暫的光明裏,吳緣其實看清了這個小房間。
屋裏逼仄狹小,牆兩邊是貨架,中間的通道人隻能側著走。貨架上都落滿了灰,說明這裏的東西很長一段時間裏不被人需要,也很久沒人進來過。
“抱歉,這裏是我能想到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武遇真誠地說,那刻意壓低音量的嗓音聽上去很舒服。
算了,吳緣這個聲控就算再不開心,此刻也沒什麼好抱怨的。
而且武遇說得對,他那張臉就像地板上躺著的百元大鈔,十個人裏能有九個人認識,不管在哪都沒辦法好好待著。
門上的玻璃是唯一的光源,透過玻璃漫進來的白光,正朦朦朧朧地照著武遇的身體——實際上就那麼小個方框,其餘部分還是泡在黑海裏,讓人看不真切。
吳緣歎了口氣,問:“到底要怎麼才能結束?”
武遇誠實答:“我不知道。”
他們都沒有用實際言語來拆穿彼此,但這一刻,卻都心照不宣地默認了許多。
“上一次為什麼不承認?”吳緣又問。
雖然這個問題在他看來非常蠢,有一種“責備”的意味。
這種問話往往發生在親密關係之間,而吳緣並不能確定他和武遇的關係,是否夠得上這種親密,越界在他看來是更不明智的舉動。
“……”武遇沉默片刻,“你猜。”
猜個大頭鬼。
武遇才是最蠢的,他確認了。
其實不用猜,吳緣也知道。
他最開始發現身處循環時,也沒想要過告訴別人——即使他知道循環裏的武遇會死去,也沒有直接告訴武遇這些事。
出於他本能的自我保護,也出於他對彼此關係的衡量。
顯而易見,武遇和他的想法一致。
——隻有保全自己在暗處的視角,才能在循環裏看清可疑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