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給我們也算賬吧”第一桌的客人說
“一共是九十”都已經算好了，周曼雲再次看看賬確定一下
“怎麼就九十了？我們都吃啥了？”
“一個小炒牛肉二十，一個香菇肉片十二，一個家常豆腐八塊，菜價一共四十，六杯百老泉十二塊，六瓶啤酒二十四塊，再加上兩盤羊肉餡餃子，一共九十”周曼雲說了一遍
“那收我們多少錢呢？”客人問
“九十唄”
“就九十啦，不能抹點零啦？”
“這是整數沒法抹零啦”周曼雲說
“那不抹零可不行，人家吃了六十多都抹零了，我們這可是吃了九十呢”
“這樣吧，哥們，我再給你們拿三瓶啤酒喝”郝利在一邊說
“都喝完了，還上什麼啤酒啊”一個客人暈暈糊糊地說
“那麼下次來了給哥幾個上個菜”郝利又說
“這次還沒個說法呢，下次啥樣誰知道啊？下次啥時候來還不知道呢？”帶頭的很不客氣地說
“那麼你們給八十五吧”實在沒辦法了，郝利隻能這樣收錢了
“你也別八十五了，就八十吧”客人是毫不含糊的砍著價
“那不行，這抹下去十塊都抹下去一個菜錢了”周曼雲在一邊不幹了
“不行就不行，那有發票嗎？我要發票，說別的啥都不好使”帶頭人摳著牙打著飽嗝說，其實他知道這附近的小店都是沒有發票的，他就是在故意的找茬好砍價
“那就沒得說了唄，哥們”
“沒啥說的，有啥好說的，要麼收八十，要麼給發票唄”
“行，你等一會兒，我這就給你拿發票去”郝利看他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也隻有答應了，
郝利的店沒有任何證照，因為這地方雖不是什麼山高皇帝遠的窮鄉僻壤但是離市區也不近，不在領導的眼皮底下領導也就懶得來這看看，工商防疫稅務每個月都是上門收了錢就完事了，開個普通的票子留個證明也就是那意思了，至於這錢最後都進了誰的兜，郝利不知道更管不著，隻要人家不來管自己就OK了，沒有稅務登記自然也就沒有發票了
本來到郝利這樣小店來吃飯的人都是附近五廠的職工和興隆河大隊的農民，幾乎就沒有外地來出差的即使偶爾有過路的也都是不要什麼發票的，像五廠老宋老高老孔這樣正式職工都沒有拿發票報銷的門路，更何況幾個無所事事的混混了，但是今天他們還真就喝錯了酒出岔了氣和郝利較上了勁，郝利知道力宏燒烤是有證照和發票的，郝利隻有去那花錢買點回來給客人啦
“老板娘，能把你的發票賣給我點嗎？”郝利問
“你買多少啊？”
“九十麵額的吧”
“誰用啊？”
“我這有一桌吃飯的客人非得要發票”
“不行啊，這壞人太多了，我這，找我毛病的人也不少，我給了你會不會出啥事呀？”老板娘說
“他拿個發票能有啥事呀？”郝利還真是不明白了
“不行，這是不是陷阱啊？”
“哈哈，那拉倒吧”郝利笑了，說了一大堆就是不好使
“咋地了？兄弟，我看你是從他那屋出來的”郝利從力宏出來正好碰見了靠山屯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