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隱在一旁聽得是一頭霧水。
他心裏很清楚，四個月前的雲染，根本不可能出從雲家出來，去買什麼清風醉。
可他覺得，雲染此舉定有用意，便安靜地站在一旁。
沒有發出任何質疑的聲音，去打亂雲染的計劃。
正在幾人一頭霧水之時，雲染忽然蔥白的指尖，指了指櫃台上的賬簿。
“不信你可以查一查，四個月前，是不是賣出過清風醉。”
正光明臉上的笑容掛不住了。
他一臉青黑，命令道：“老鄭，查賬簿！”
雲染眯起眼眸，盯著手忙腳亂翻閱賬目的掌櫃，唇角暗自上揚。
一進琳琅閣，她便注意到。
這家藥鋪雖小，內裏陳設卻是低調奢華。
想來這裏的老板，定是個注重信譽和貨品質量的人。
否則，那些絡繹不絕，光臨此地之人，何必要來這樣的小地方。
直接去大藥鋪不好嗎？
而往往這樣的店鋪，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自己的貨品出問題。
店鋪的信譽損失了，便會間接損失一大批優質客戶。
從長遠來看，這種事情，是務必要杜絕的。
在琳琅閣老板正光明的嚴厲注視下。
那老掌櫃翻動賬簿的手，抖若篩糠。
不多時，他便顫顫巍巍地，指著賬簿上一行墨跡，吞吞吐吐地道：
“在…在……在這裏！”
正光明一把抓過賬簿，仔細看了看，頓時虎軀一震。
四個月前，他們琳琅閣，確實賣出過清風醉。
大概是沒想到，雲染說的話，竟然全都對上了。
很快，正光明便緩過神來。
他一臉訕笑，湊上來，喚了雲染一聲：“江小姐！”
他道：“這件事情，是我們琳琅閣的疏忽。”
“還請您莫要傳揚出去，我琳琅閣願意以三倍的價錢，賠償您的損失。”
“您看如何？”
聽到正光明稱呼雲染為江小姐，雲隱敏銳地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他靜靜地站在雲染身旁，卻是沒有吭聲。
正光明本以為，雲染是來興師問罪的。
瞧著她那脾性，就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
他琳琅閣的站牌，今天怕是要砸了！
正光明心中正心急火燎的，卻聽雲染道：
“行沒問題，但除了這些，我要你再給我一份，貨真價實的清風醉。”
見雲染沒有咬著不放，正光明連連點頭哈腰。
“好的，江小姐，沒問題。”
隨即，他麵色一變，滿臉肅然用命令的口吻，對老掌櫃說道：
“就照江小姐的意思辦，還不快去！”
老掌櫃聞言，忙轉身，將清風醉和賠償的銀子一並取了來，捧到雲染麵前。
雲染收起東西，對正光明微微勾唇，這才離開琳琅閣。
看著雲染和雲隱的背影走遠，正光明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心下稍安。
見老掌櫃顫顫巍巍地站在他身後，他有些無奈瞪了他一眼。
“鄭叔，我知道你年紀大了，可這些主顧都是惹不起的主，下次進貨出貨，你記得，千萬仔細著些。”
老掌櫃一個勁地點頭，望著正光明，是滿眼感激：
“是，我記住了，老板放心，再沒有下一次了。”
正光明無奈地歎了口氣，進了後堂。
出了琳琅閣，雲染慢步向前走著，腦中百轉千回。
雲隱麵色沉鬱滿腹疑惑，卻沒有開口，問雲染任何問題。
可他記得，四個多月前，他偶然經過芳沁苑。
他親眼看到，雲小雅領著幾個小廝，將雲染押住，將她打得遍體鱗傷吐血不止。
雲染是爬著，回到那間破敗的小屋裏的。
此後許多天，他都不曾見她出來。
再次看到她時，便是在青荷院外那一次。
他明顯地感覺到，雲染的性格發生了很大變化。
他不知道，她在調查什麼。
但那一定跟清風醉，和一個姓江的人有關。
正思索著，雲隱微微側頭，卻見雲染，駐足在一家成衣店門前。
隻聽雲染便丟下一句：“雲隱，我進去買兩身衣裳，咱們拍賣場門口會合。”
便提步跨了店鋪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