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逆已經被雲染給搞糊塗了,雲染既然無心對付他們,可為何又說他們都會死。
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你不是說……”
雲染瞥了水逆一眼,鮮少有耐心地解釋道:
“別誤會,我可沒別的意思。”
“難道你們沒發現,這林中突然起了薄霧嗎?”
“此刻你們一定,已經開始覺得胸悶氣短,說話頭暈,丹田刺痛。”
“中了軟筋散,可不會這樣!”
水逆回頭,望了一眼趴在他背上的水無心,急忙道:
“雲染,你別故弄玄虛,一次把話說清楚。”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水無心的額頭在冒冷汗,身子也開始微微顫抖。
看來雲染所言不假。
隻是雲染在這種時候還賣關子,讓他很不爽。
今日雲染孤身一人,正是他報仇的好時機。
若不是她及時救了他,他一定要將她拿下,將往日從她那裏受到的屈辱,一並還給她。
雲染卻依舊是那副不溫不火的模樣。
她解釋道:
“因為你們中的,不僅僅是軟筋散呐。”
“跟軟筋散混合在一起的毒,叫黑瘴,形似霧氣。在靈修身上停留的時間長了,會直接損傷靈根。”
“並且,這種損傷,是不可逆的!”
“若是等你們,這麼一個個地將他們背回去,恐怕到時候,事與願違,他們是一個也活不成。”
這一次,水逆倒是沒有對雲染所言產生懷疑。
隻因雲染所說的中毒特征,跟他方才倒在地上時的感覺,竟絲毫不差。
水逆這才後知後覺,方才的情況,有多危險。
眾人聞言麵色驟變,一股緊張焦慮的情緒,瞬間席卷了眾人。如同硯台翻倒在了宣紙上,一股濃重的黑色,迅速在眾人麵上暈染開。
“少主,怎麼辦?”水家幾名弟子詢問道。
水逆吸了一口氣,沒有回答。
他的視線四處晃動了一圈,無著無落的。
一個個的,都問他該怎麼辦,他要是知道該怎麼辦,還會如此進退兩難嗎?
水逆仰起頭,用力地眨了眨眼睛,麵上流露幾分無可奈何之色。
他調整了一下呼吸,目光鎖在雲染身上。
見雲染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遂問道:“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水逆捫心自問,他不是一個重情義的人。
其餘人的死活,他都可以不管,可水無心是他的妹妹,他不能看著她死。
若是求雲染,能為水無心換來一絲生機,他可以去做。
“雲染,你怎麼對我都行,我都認了。隻要你告訴我,怎麼救他們。”
水逆這話一出,眾人都以為,雲染之所以為難水逆,是想報複水逆從前的中中行徑。
雲染卻好像,突然失去了折磨他的興趣一般,道:
“真沒意思,算了,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吧!”
“你也不必舍近求遠。從這裏往東走,有一處斷崖,崖上生長著一種靈花,它的香氣能淨化他們身上的毒氣。”
“不過那靈花有凶獸把手,以你現在的實力,恐不足以戰勝它。”
水逆聞言,麵色更加凝重。
眼下他實在沒有別的辦法,這個險他必須要冒。
“隻要水無心還有救,就算拚了性命,我總要去試一試。”
雲染站直了身子,緩緩走過來,盯著水逆,上下將水逆打量了一遍,道:
“以你現在的實力去拿靈花,就是送死。”
“不過……”
她的目光落在他衣襟內,那顆鼓起的內丹上。
“若是你煉化了這顆內丹,實力得到提升後再去,也並非沒有可能。”
“這顆內丹成色不錯,還挺適合你的。”
“你若是煉化了它,提升個五階定然沒問題。”
聽雲染說到實力提升五階之處,水逆的眼睛都在發光。
雲染勾了勾唇,道:“我言盡於此,至於怎麼做,就看你自己了,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說著,雲染轉身便走。
在巨大的誘惑麵前,水逆立刻下定了決心。
他將水無心放在地上,拿出內丹,運起靈氣便開始煉化。
然而,就在這時。
一道風刃從背後擊中了水逆,水泥撲倒在地“噗”地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水家弟子和江家弟子見狀,瞪大了眼睛,大驚失色!
水逆回頭一看,卻見先前一直躺在地上的風起,和眾風家弟子,紛紛從地上站了起來。
風家弟子神采奕奕,哪裏有一絲中毒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