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逆想懟回去,不知為何,他有些開不了口。
胸口的心髒“怦怦”直跳。
就在方才,雲染將要被鐵球擊中的瞬間,他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慌。
一個聲音在心底叫囂:“不,不可以,雲染可以死,但必須死在他的手中。”
見雲染沒事,水逆緊繃的心髒,也舒緩了下來。
他意識到自己有些不對勁,在雲染的注視下,他清了兩下嗓子,道:
“算你命大!”
話畢,他沒再說什麼,轉身去查看水無心的情況。
雲隱收起冥淵劍,走上前來,道雲染道:“小姐,你沒事吧?”
雲染搖了搖頭,“我沒事!”
她的目光落在步月身上。
“你怎麼來了?”
步月拔出長劍,收劍入鞘,望著雲染道:
“雲隱找到我們,聽聞你獨自去找水逆兄妹,便要來尋你。”
“我擔心你們在遭遇百目獸的同時,會遇到常川,便帶著水寬,與雲隱一道來增援你們。”
“幸好來得及時,大家都平安,任務也完成了,皆大歡喜!”
兩人相視一笑。
步月道:“你們在此處等著,我去把水寬帶到這邊來。”
雲染微微點頭,見步月走遠,目光轉向雲隱。
“怎麼樣,靈藥取來了嗎?”
“都在這裏。”雲隱解下腰上的布袋,遞給了她。
接過袋子,雲染看了看,“嗯,沒錯,就是它們。”
看著袋子裏的靈藥,雲染唇邊染了笑意,雲隱看著她露出笑容,心中也不由得舒暢許多。
將袋子收進陰陽境中,雲染拍了拍雲隱的肩膀。
“雲隱辛苦你了。”
雲隱笑了笑,輕聲道:“能跟在小姐身邊,為小姐辦事,是雲隱的榮幸。”
雲染笑著搖了搖頭。
“都跟你多少次了,你是我的家人,不用叫我小姐,你總是不聽。”
雲隱突然有些局促,“習慣了,不自覺就……”
雲染擺了擺手。
“算了算了,你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吧,我也不強人所難了。”
等人都到齊了之後,雲染和雲隱已經把百目獸大卸八塊,骨肉分離,將它身上的零部件全部整理妥當。
步月走上前來,發出一陣讚歎。
“刀功不錯嘛!”
雲染微微勾唇,“祖傳的。”
看著滿地被拆解的屍骨,和雲染沾滿綠色汁液的手,水逆躲得老遠。
“雲染,你們在幹什麼,太殘忍了。”
雲染跟雲隱和步月交換了一個眼神,不由得發笑。
想不到水逆堂堂水家少主,還怕這個。
水無心已經醒了過來,隻有水寬還昏睡著。
天色漸暗,漆黑的夜空之上,一輪紫月高懸。
淡淡的月光照在霧靄沉沉的森林裏,看上去分外神秘。
幾隻烏鴉站在枝頭,盯著百目獸的屍骨“呱呱”直叫。
步月生起篝火,微紅的火焰,撫慰著隊員的心。
水無心倚靠著水逆的臂膀,“好餓!要是有點吃的就好了。”
她話音剛落,水逆的肚子也跟著叫了起來。
“啪!”
一團軟乎乎的肉,扔在了水逆腳邊,水逆兄妹連忙把屁股往一旁挪了挪。
雲染拿著百目獸的一截腿骨走過來。
出任務之前,她們就在禦膳堂吃了一點饅頭稀粥,經過一天的消耗肚子裏早已空空如也。
“雲染,你又想做什麼?”水逆俊臉被怒氣染紅,氣呼呼的模樣像個受氣小媳婦兒似的。
雲染道:“你不是水係靈修嘛,弄點兒水出來,把肉洗一洗。”
“快點兒的,大家都餓了。”
水逆聞言,頓時睜大了眼睛。
“什麼意思,你要我們吃這個?”
“你不吃?”雲染扯了扯唇角。
水逆挺起胸脯,一臉傲氣,“我就是死,也不會吃一口!”
雲染、步月、雲隱三人聞言,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