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塵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一睜開眼睛,便對上了一雙澄澈的眸子。
見雲染正呆愣愣地看著他,他啞聲道:“染兒,怎麼了?”
雲染眼底的鬱色,一閃而逝。
她粲然一笑,道:“那還不是因為,你長得太好看了!”
“每次看到你這張顛倒眾生的容顏,我便佩服造物主的鬼斧神工。”
“唉,怎麼看都看不夠。”
“真想日日這麼看著,時時刻刻……”
歲歲又年年!
雲染神色微微一黯。
鳳祖的實力如此強大,即便是禦塵見了她,似乎都要矮他一頭。
她連禦塵都打不過,想壓製著鳳祖的神識,無異於白日做夢。
雲染就蹲在浴桶旁邊,離禦塵的臉很近。
好似要將他那張臉,永遠印在她的瞳眸之中,永永遠遠。
禦塵伸手勾住她的下巴,猝不及防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染兒勿憂,咱們來日方長!”
雲染淡淡一笑,拿出一件白袍放在浴桶上。
“看你這欠揍的模樣,便知你的傷勢好得差不多了,將衣袍穿上,我有話與你說。”
禦塵瞥了一眼浴桶上的衣袍,麵色一沉,道:“你怎會,隨身帶著男子的衣袍?”
雲染不耐煩地轉過身來,抄起手勾唇冷笑。
“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再說。”
“你……”禦塵一怔。
她竟然罵他是狗!
他胸中鬱氣難舒,可看著雲染那張嬌俏的臉上,那對讓他無比熟悉愛戀的澄澈瞳眸,他胸中的怒氣又熄滅了下去。
狗就狗吧,她在就好!
她開心便好!
禦塵鄙夷地看了浴桶上那件白袍,忽然覺得有些熟悉。
抓起來,拿在手中看了看,他的眉目立刻瞬間舒展開。
這是……他的衣袍!
他望了雲染一眼,便聽雲染道:“你的衣袍被那個鳳祖戳爛了,反正這也是你的衣袍,你將就著穿一下。”
說完,雲染便背過身去,十二隻羽衣一綻,在兩人之間,形成了一道羽翼屏風,遮住了美人出浴那一片好春光。
穿好衣裳,禦塵不禁回想起當初,他跟龍吟來到星雲大陸上,在新月森林中尋找火焰果的情形。
那時,他正好寒毒發作,不,是詛咒發作。
龍吟將安置在紫藤樹下,設下結界,不許任何人靠近。
他坐在那樹下,極力壓製著體內的詛咒,可詛咒還是爆發了。
很快,他便被詛咒激發而出的寒氣封住了經脈,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也是在那時,她闖入了他的世界。
她的眼睛空靈澄澈,讓人一見就忘不掉。
好似九天墜落的星河,與她對視一眼,便能透 視自己內心深處的黑暗。
她被他的美色所迷,看了他一會兒,言語輕挑。
而後,竟然還扒了他的衣衫。
簡直讓他驚駭!
他堂堂鴻蒙太卜聖道帝尊,須彌之主,竟然被一個靈根都沒有的小女子,扒掉了衣衫。
這簡直就是對他,赤 裸 裸的侮辱。
本以為她將他扒光,會對他做些什麼,卻沒想到,她順手在他胯 部,係了個好看又可愛的結。
不免讓他心中略微失望!
他甚至懷疑,是他的魅力不夠,不足以讓她為之傾倒。
好在她還有些良心,為他緩解了寒毒。
也就是在那時,他發誓一定要找到她,嚴懲不貸。
推開雲染寬大的赤色羽衣,禦塵長腿一邁坐在了雲染身側。
“我穿好了,將翅膀收起來。”
他們都是訂過婚的人了,看一下他的身子,也不妨事,她何必如此見外?
雲染扇動了一下翅膀,狹小山洞空間本來就有限,雲染翅膀一動便碰到了頂部的岩石。
歎息一聲,她道:“瞧見了沒,你以為我不想嗎?”
“以前我用的織火術,可以凝出火翼,帶著我在空中飛翔。”
她指了指背後的十二翼,無奈道:“不知為何,重新占據身體的主動權之後,這翅膀就收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