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從鍾晉那裏接過平板,將監控錄像傳了過去,屏幕裏的畫麵被放大,他們能看的更清楚些。
這是東方商廈斜對麵的咖啡廳,也是薛雅蘭跳樓的地方。
畫麵裏,可以清楚的看到她對麵坐著一個男人,西裝革履、低著頭,擱在椅子旁那副精致的手杖,顯得格外醒目。
那就像是他的標簽,隻一眼,就能讓人認出他來。
陸沛川。
果然就是陸沛川。
周斂深將錄像畫麵又放大了一些,定格在桌上。
薛雅蘭給陸沛川遞了什麼東西過去,被擺件擋著,但隱隱約約能看到,像是一張卡。
“之前我聽到他們打電話,你媽似乎給他轉了一筆錢。”周世章說著,情緒激動起來:“這個白眼狼,貪心不足!又把你媽騙了出去,不知道他……”
“叔叔。”祝靖言站在他身後,抬手按了按他的肩膀。
周世章這才冷靜了一些。
薛雅蘭出事,他方寸大亂,心情實在難以平靜。
這一個晚上,不知道有多少次的失態。
和他相比,周斂深到底是更冷靜些的。
他默默的將兩段監控錄像都看完了。
一段是咖啡廳內的。另一段是商廈那邊的視角,可以清楚的看到薛雅蘭從咖啡廳內衝了出來,跑到露天的陽台上時,不假思索便跳了下去!
兩段錄像,從時間上有重合。但在薛雅蘭跳樓之前的十分鍾,陸沛川已經獨自離開了。
周斂深說:“從監控來看,無法證明媽跳樓一定跟他有關。監控裏的聲音不清晰,根本聽不到他們說了什麼,隻有等媽醒過來,才能查明這件事。”
“不必等她醒過來。”周世章早就有了主意,他冷著聲音吩咐道:“鍾晉,立刻報警逮捕陸沛川!作為受害者的丈夫,我懷疑是他教唆著雅蘭跳樓!”
鍾晉看了周斂深一眼。見他也點了頭,這才應道:“明白了。”
周世章不忍再看,直接關掉了錄像,身體緩緩地靠進椅背裏,低著頭用手摁著眉心。片刻後,開口道:“斂深,你先回去吧,公司那邊還有不少公務要處理,這件事就由我來解決吧。”
他頓了頓,抬起頭看周斂深:“你媽醒了,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周斂深沉默著,思考了有幾分鍾,才說:“好。”
一行人準備離開的時候,周世章忽然又喊了祝靖言。
“靖言,你留下來陪我吧,可能有勞煩到你的地方。”
祝靖言也沒推辭,拿出車鑰匙遞給周斂深,又囑咐了一句:“開車小心。”
周斂深淡淡的應:“嗯。”
……
從醫院出來,謝恒和陳焰都安慰了周斂深幾句。
謝恒難得正經的叮囑了他好好休息。
兩人先離開了。
周斂深挺拔高峻的身影站在夜色裏,他早就脫掉了西裝,搭在臂彎裏,身上隻有一件襯衫,風一吹過來,衣服便鼓起來一些。
他明明那樣的高、那樣的健碩,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在舒菀看來,背影莫名顯得有些單薄,像極了當初周青峰過世時他的反應。
他手裏拿著車鑰匙,剛打開車門,舒菀就輕輕地拽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