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一樓,圓桌會議廳
三少爺挑了最中央的位置坐,低頭看一張教堂的建築平麵圖。
這座教堂早已被他們白家收購,現在屬於私人建築物,隻有白家的允許才可以進出。
魔術師坐在他右邊,跟他隔了一個座位,雙手戴著緊繃的黑皮套,十指靈動,正炫技似的在花式切牌。
四色係的撲克牌行雲流水地在手指間切換,一刻也不停,仿佛時刻等待著某人走進會議廳能看到這個小小的表演。
三少爺對這種公孔雀開屏的行為嗤之以鼻,麵上冷笑:
“至於嗎?”
按照這個副本的設定,新娘注定要嫁給他們白家的人,其他人花再多心思也是白費。
至於最終嫁給白家的誰,設定上倒並未完全定死,按一般故事發展是嫁給殘疾大少爺。不過,通關曆史記錄中也不是沒有玩家玩出過別的花樣。
但無論什麼花樣,嫁的人一定得是白家人才可以,至於魔術師,根本不可能有攻略機會。
魔術師裝作聽不懂諷刺,自顧自地專注玩牌,餘光瞥見三少爺手中的建築平麵圖,臉上的小醜麵具賤兮兮地笑著:
“你又在幹什麼?喔,我知道了,看看你的漂亮嫂嫂住在哪,今晚好去拜訪他?”
唰。
三少爺將平麵圖扔到桌子上,冷眼問:
“你什麼意思?”
“別以為擺張臭臉能嚇唬誰,真當別人都眼瞎?”
魔術師換成左手玩花牌,另一手毫不客氣地按住桌上的圖,指節敲擊兩下,發出叩叩的脆響:
“你一直盯著這條密道看,想搞什麼花樣誰不知道呢。”
魔術師的眼睛沒往圖上盯,餘光卻微瞥著,抓住機會趕緊記下了密道的布局。
三少爺沒否認,也不承認,他睨了一眼魔術師那躍躍欲試的眼神,啪地將桌上的圖紙抽走,對折,背麵朝上,不給任何人看,聲音帶著警告的意味:
“花樣也不是誰都玩得起,成天做無用功,倒成了真的小醜,惹人發笑。”
“你怎麼知道就是無用功?”
魔術師戴著小醜麵具,無時無刻都在微笑,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確實,這個副本裏新娘大概率會嫁給白家大少爺,哦,小概率可能改嫁給你,但副本這玩意兒說到底不就是一場劇本殺?遊戲而已,嫁給誰都一樣吧。我就不一樣了……”
魔術師突然壓低了嗓音,故作神秘,一臉“格局打開”的表情:
“我現實裏認識他啊。”
手指瞬間捏緊,手中圖平直的紙張皺出一角。
三少爺極力克製住心底莫名洶湧的怒意,聲音維持著往常的冷淡,仿佛他根本不在意,隻輕飄飄地問:
“怎麼認識的。”
魔術師故作姿態地嗯——了一會,壞笑著說:
“出國時認識的。”
呲。
紙質摩擦出細微的聲音,三少爺手中圖紙一下子被捏的更皺。
魔術師早就注意到那被揉皺的可憐圖紙,小醜麵具下真正的臉上藏著掩不住的笑意,嘴上卻裝的很驚訝:
“怎麼,你不會也認識吧?”
三少爺皮笑肉不笑地回:“我怎麼會認識他。”
“哦,我瞧你這圖紙再捏下去都要撕爛了,還以為你生氣呢。不認識就好,劇本殺裏的關係終歸是遊戲設定,當不得真。要搞真的還是得看真實關係,你說是吧?”
魔術師輕快地說著,故意用手裏的撲克牌在三少爺麵前切了個大花,孔雀開屏似的,耀武揚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