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出聲。”
脖子一涼,蘇亦感覺到鋒利的刀片卡著喉嚨,女凶手威逼著,他隻能開口呼喚:
“白夜、白夜……”
他剛被麻布堵著嘴,張口說話還有些沙啞,外麵的白夜聽見牆裏邊傳來細細小小的微弱呼聲,立刻跑來:
“蘇亦?是你嗎!”
蘇亦聽見牆外的腳步聲飛快接近,白夜的聲音越來越清晰,隔著一麵牆焦急地問他:
“你怎麼樣了?”
凶手握著毒氣彈的炸彈,無聲地在狂笑,白夜離這麵牆越近,離毒氣彈就越近,走的越靠裏,毒氣爆發的時候回身逃出去的概率就越小。隻要她一按下按鈕——
[天哪,天哪!!我不敢看了,好殘忍啊,當著老婆的麵要毒殺小白狗……]
[白神別死啊!老婆也不許有事!!]
小電視上的觀眾一片哭嚎,白夜已經幾乎貼著牆麵了,就想要打破牆來找他,蘇亦把頭別過去,不忍心再聽白夜的呼喊,趁凶手不注意趕快叫道:
“你別過來!你快走——”
牆對麵的白夜一怔。
這瞬間,凶手獰笑著按下了毒氣彈的按鈕!
噗呲——
蘇亦聽見牆外有氣體噴出的聲音,他扭頭要去咬走凶手手裏的毒氣按鈕,女凶手單手用力捏住他的脖頸,把他往後拽,再把麻布塞回他嘴裏,用腳一踢,連人帶椅踢倒在地。
蘇亦摔在地上,白嫩的側臉壓在地麵的水泥磚上,看見凶手的手指死死按住按鈕不放,牆外的毒氣接二連三地噴出,接著傳來劇烈的金屬聲,鐺、鐺——
白夜沒有轉身逃走,還在毒氣裏拚命用刀嚐試破牆來救他……
“沒用的。”女凶手聽著外麵的白神徒勞地掙紮,露出反派特有的微笑,“這麵牆是我專門特製,根本不可能鑿開,連氣體都進不來。”
蘇亦忍不住流下眼淚,淚水模糊了視線,順著側臉流到水泥地上,積出一汪瑩瑩的露。
很快,他就聽見牆外傳來白夜虛弱的喘息,敲擊的金屬聲漸漸放緩,接著是痛苦的悶哼,膝蓋跪地的聲響,像是完全站不住了……
鐺——
最後一聲,是手鬆開、刀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女凶手笑了一聲,毒殺完最棘手的白神,這局副本就沒有她殺不了的了。
她還是繼續放了幾分鍾毒氣,確保白神一定是死透了,才謹慎地打開這麵牆上她安裝的貓眼,觀察白夜的屍體,一動不動地倒在那。
女凶手合上貓眼,按下另一個按鈕。
蘇亦聽見牆外唰啦啦發出聲響,應該是開放了抽風器排放毒氣,凶手要去外麵把白夜的屍體弄進來,然後再去殺白大少。
嗒、嗒、嗒。
鞋子踩在地麵上,蘇亦聽見女凶手朝自己走過來。蘇亦緊緊閉上眼睛,屏住呼吸,裝作昏過去了。
頭皮被拽起來,女凶手把他拎起來一看,發現蘇亦哭的滿臉都是淚,像是已經哭暈過去了。
……真沒用。
女凶手粗`暴地把他丟在地上,這麼弱的人質她也懶得再管,當務之急還是要盡快殺掉白大少。
蘇亦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聽著女凶手的腳步走來走去,過了好一會兒,耳邊傳來:
咚——
一聲很沉悶的響聲,估計是白夜的屍體被運進來了。
“窸窸窣窣……”
似乎是袋子打開的聲音,估計女凶手把屍體捆好塞進了麻袋裏。
做完這一切,蘇亦聽見女凶手又朝自己走過來,手腕腳踝的繩子被狠狠拽了拽,確認繩結都是死結,綁的賊牢固,她才轉身離開。
嗒、嗒、嗒。腳步聲漸漸遠去,凶手提著刀,準備去殺白大少。
咯——
蘇亦聽見門被拉開、關上的聲音,咯噠!女凶手將鑰匙扣好,將他和屍體反鎖在裏麵。
昏黑的地下室,蘇亦閉著眼靜靜地等,又等了差不多十分鍾,確定女凶手不會再回來了,他才睜開眼睛。
一睜眼就看到小電視上飄滿了五顏六色的蠟燭:
[嗚嗚嗚嗚小白狗一路走好/點蠟/點蠟……]
蘇亦:……
看到他醒過來,彈幕一片驚喜:[老婆你醒啦!沒事吧?別難過呀白神隻是先去下一個副本等你了,現在趁凶手不在快逃吧!]
蘇亦此時沒法爬起來,椅子跟他一起仰摔在地上,椅背朝地,四根椅子腿與地麵平行。他的手被捆在椅背後,在粗糙的地麵上摩擦,雙腿分別捆在椅子腿上,根本無法並攏,隨著摔倒的椅子腿高高翹起。
這種背朝地、腿抬高的奇怪姿勢…讓蘇亦的重心移到上身來,下身寬大的裙擺無法自然垂落,呈微微散開狀,露出裙子下穿著白絲襪的一截腳踝,套著可愛的小白鞋。
幸好小電視不在那個方向,蘇亦覺得這個姿勢好別扭,他掙紮地亂動,層層疊疊的裙擺像被風拂開的花瓣,順著重力往地麵垂落,綁在椅子上的小腿完全露了出來,白絲襪如一瓢潑上去的牛奶,順著姣好的小腿線一直流。
雙腿露在外麵,蘇亦感覺到有點…莫名的癢癢。
他現在仰摔在地上的姿勢也沒法看到自己的腿,雙手很難受地被捆在身後,十指獰動著想掙脫。
“保命係統。”蘇亦在心裏呼喚,“能不能在係統商場裏買到小刀把繩子割開?”
“我試試。”勤儉節約的保命係統在商城特價區裏選擇了小刀特惠:先用後付款。
一把削鉛筆小刀出現在蘇亦的手裏,他用力割了割——
【嗶嗶!】眼前的光屏彈出警告:
【凶手購買了高端繩結,作為特殊道具,不可被商城內其他道具割開,請在副本中自食其力吧!】
蘇亦:……
腿上好像越來越癢了,像有小蟲子在爬。蘇亦有點害怕,地下室裏陰冷潮濕,很可能真的有什麼蟲子,如果是蟑螂……
蘇亦頭腦一懵,不敢再往下想下去,有些蟲他不是很怕,像蜻蜓蝴蝶小瓢蟲這類的,但像蜘蛛蟑螂毛毛蟲這類的就絕對不能忍受!他努力用腰頂起椅子,想把翻倒的椅子腿頂的立起來,這樣他的雙腳就可以重新著地,而不是這樣被綁在半空中。
可病弱的身體力氣實在太小了,沒兩下蘇亦的腰就累得受不住,他喘息著,感覺到腿上的癢意又爬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