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李岩的屬下了,王學軍立刻變臉。
再次繞回了桌子後頭,端坐,早就沒了當初那種自來熟,拿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不談就不談,我等得起。”
然後不管張口結舌的李岩,下令:“來人,送客。”
這下李岩是徹底震驚住了。
他感到自己一進來,無論是氣勢上,還是形勢把控上,自己都落了下風,被那個家夥死死的把控壓製著,做什麼都有一種身不由己的感覺。
本來這次自己要拿捏一下的。
結果人家倒是幹脆。
不談了。
他為什麼不談了?
他有什麼依仗嗎?
他到底要做什麼?
但自己家能不談嗎?
遼西的吳三桂,即將的登基大典,越來越壞的軍紀,都需要京師穩定,都需要把那群名稱雖然叫軍隊,其本質依舊是流寇的家夥,攆出京城,來恢複他們都戰鬥意誌。來穩定京城民心,來恢複百姓士紳對大順的認同。
沒辦法,站住腳步:“我家萬歲的要求就是兩個,交出公主太子二王,大順依舊可以封王。在新朝,給他留個尚書的位置
二一個,交出軍隊,接受大順的改編。”
王學軍冷冷一笑:“我受先皇托孤之重。堅決不交公主太子二王。這是我的托孤責任。”
李岩麵色一凝。
“即便拋開這些不說,即便是一個父親信任我,將四個孩子托付給我,我也必須盡到一諾千金的為人本份。”
李岩從這裏聽到了一點口風。
“再說了,先皇已經將公主許配給我為妻了,我怎麼能把公主獻出,讓我夫妻分離?既然公主是我的妻子了,我又怎麼能將三個小舅子交出去,讓我妻子傷心?”
怎麼,還有這種事情?事先不知道,失算啊。
李岩略一沉思,讓一步,“公主可以留下,但二王和太子,以及軍隊,必須交出。”
“我的軍隊,這是我這裏的所有人生存的基礎,我隻能答應接受招安,但聽調不聽編。”
“完啦?”
“完了。”
“這絕無可能。”
王學軍毫不拖泥帶水,冷冷道:“送客。”
李岩甩袖而去。
結果李岩剛剛和自己的屬下彙合,準備回去向李自成請示。
這時候王學軍竟然又氣喘籲籲的跑來,一麵跑一麵打著招呼:“元良兄,怎麼說走就走啊,吃完飯再走嗎,你看,雞都給你燉好了。”
那表情和剛剛兩人針鋒相對談判時候,是大相徑庭。
再次恢複了多年老友難得一見,非要留下吃飯的感覺。
李岩這個氣啊——好小子,笑麵虎,你坑我。
緊緊拉住了李岩的手:“元良兄,雖然我們談判有了巨大的進展,雖然剩下一點小分歧,你需要稟報闖王,但還是要吃了飯再回去彙報,不急一時嗎。”
李岩差點氣暈過去,什麼就談判有了巨大的進展啊,什麼就隻剩下一點小分歧啊,咱們機會就沒談攏任何事嗎。
剛剛,談了等於什麼都沒談,你這麼說,我拿什麼向李自成交代這“巨大”的進展啊。
你這不是坑我,這是往死裏坑我啊,還是不留活氣的那種啊。
王學軍不管李岩要吃人的眼神。
從袖子裏,拿出來精美絕倫的一副碧玉手鐲:“我知道我家嫂子巾幗英雄,但我也沒有別的相贈,這對宮中的碧玉手鐲,乃上古寶貝,不要嫌棄,請代為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