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她放下杯子,淡淡開口:“曉月,我對你有沒有誤會,你我心知肚明。你喜歡東洋……你別著急否認,我說過了,是與不是,你我心知肚明。我們曾經確實是很好的朋友,我把你看得比我的家人更重要,凡你所求,無所不應。但是東洋於我,重愈性命,我這輩子,永遠不可能離開他,你,永遠也不可能有機會。”
“你先別急,我還沒有說完。你喜歡他,他一直都知道,他有給過你半分回應嗎?他隻是時常提醒我,離你遠一點。隻不過我當年確實傻,一直不明白。”
“你還要跟我解釋嗎?”
顧知許說完,停了下來,靜靜地瞧著吳曉月,看她眼神變換,看她臉色蒼白。
吳曉月張了幾次的口終於有了說話的機會,這一次她終於有了不一樣的神情,很傷感很不甘,“我隻是愛上了一個人,這也有錯嗎?愛情沒有辦法控製啊!”
“哎上一個人沒有錯,愛上好朋友的男朋友甚至丈夫也沒有錯。”顧知許看著她,“但是,你的行為,遠遠超出了則個範疇,我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我們到此為止吧,你保重。”
說完,沒有再看吳曉月一眼,拿起東西快步走出了咖啡廳。
最終,她還是沒有把一句“為什麼”問出口。
身後《AuldLangSyne》悠揚婉轉。
“Shouldauldasquai
Aomind
Shouldauldasquai
Anddaysofauldlangsyne”
眼前飛馳的汽車尾燈在馬路上劃出一道道明亮的紅色線條,錯落地編織成一片光怪陸離的光網,顧知許仰起頭,在生生逼退了眼角的澀意。她們的友誼,沒有辦法地久天長了。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想她,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她還在開嗎……”
手機鈴聲響起,顧知許手指輕輕滑過屏幕,“喂,東洋……”
忍了很久的淚水終於潸然而落。
“知知,你在哭嗎?你怎麼了?”程東的聲音焦急起來,“你還在公司嗎?不是說今天可以回家加班?你現在在哪裏?”
“嗚嗚,東洋——”顧知許毫無形象地蹲在路邊,“我難過……嗚嗚嗚……我剛才見到曉月了……嗚嗚嗚……”
顧知許一直沒有說她為什麼哭,有些事情她知道,程東洋也知道,可是她不知道怎麼說給他聽,隻能一直說著些毫無意義的車軲轆話。
有些話她不說,程東洋也懂,但是他知道她不想跟他說這些,於是也隻用一些慣常的情話,柔聲安慰。
“顧知許?你……沒事吧?”
伴隨著一聲輪胎摩擦水泥地的聲音,一輛黑色的路虎停到了路邊,車上走下來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子,穿一身黑色風衣,身高腿長,五官深邃,像極了希臘戰神阿瑞斯,卻又帶著中國人特有的儒雅跟內斂。
顧知許聞言抬頭,瞬間止住了哭聲,手忙腳亂地從包包裏摸出手帕紙來把臉擦幹淨了,然後才敢站起身來,恭敬有十分不好意思地叫了聲“賀總!”
她這是衰神罩頂嗎?在路邊隨便哭一哭也能遇到平時難得一見的公司高層……這下,她苦心經營的職業女強人的形象全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