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東洋敏感地察覺到了她的情緒變化，略帶疑惑地問道：“怎麼了？”
“沒事，剛才看到一隻小鬆鼠，可愛得緊，就看走了神。”顧知許回過神來，把那片烏雲收作一團，藏在心底某個角落，臉上複又堆起笑容，“這一路上真美，你以前來過十渡嗎？”
“來過，本科的時候班級組織活動，來這裏弄了個篝火晚會。”程東洋佯做沒有注意到她生硬的轉換，跟著轉移了話題。
車行一個半小時，終於到了目的地。
程東洋跟顧知許到的時候，孔俞等人早已下車等在院子裏了。看起來，騷包的車也自有騷包的本錢。
“這院子是孔哥買了塊地自己蓋的，平時不住人，定期有人打掃。”程東洋一邊幫顧知許解安全帶，一邊笑著跟她解釋。
顧知許點點頭，孔俞的形象瞬間從“有錢的孔哥”升級成了“超級有錢的孔哥。”
這是一個小四合院，背靠青山，環抱溪流。院中遍植花木，後麵依著山石的走勢辟出了幾處池子，引溫泉水來，又在凸出的山石上拿木頭跟草垛子蓋了幾處涼亭，亭旁種了些桃李之物。
再往後是一片果園，據說也是孔俞的私物。園中有一處空地，養了三匹好馬。
孔俞笑著給顧知許介紹馬兒的名字跟習性，又道，“這幾匹馬性子都有些野，旁邊雲家的院子裏倒是養了兩匹溫順的小母馬，回頭我去借了來，你也跑一跑。”
顧知許聽明白了。這三匹馬分別是孔俞、唐駿奇跟張隼三個人的，養在這裏，得閑便過來跑一跑。這是私物，那雲家的馬自然也是，說去借，其實大有不便，於是忙笑著婉拒了：“多謝孔哥費心，但是我膽子小，不愛騎馬，看你們騎還能更開心些。”
孔俞笑笑，沒有再說。等顧知許走遠了，他跟在一旁的妻子華淼才埋怨道：“你瞎胡說什麼！雲家的那兩匹小母馬是給他家的兩個女兒準備的，寶貝得緊，哪裏會借人！”
孔俞朝顧知許離去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回頭笑道：“我就這麼一說，瞧你小氣的！”
“你這個人！”華淼瞪他一眼，“到時候借不來，我看你臉往哪擱！”說完又笑道：“東洋這媳婦兒看著倒是討喜。我第一回見著東洋的時候，就在想，這小夥子除了出身差點，別的樣樣出挑，比你們也都半點不差，不知道得什麼樣的姑娘才能收了他去。沒想到，他竟然把一段校園戀情堅持到有了結果。我當時還為他可惜，以他這樣的樣貌，這樣的能力，我們這樣人家的女兒，也是有大把都願意嫁的。今日見了他媳婦兒，倒也是個漂亮伶俐的人兒，不算埋沒了他！”
“你呀，盡瞎操心些有的沒的！”孔俞笑著瞧她，“東洋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真給他找個大家千金，他還未必瞧得上。人啊，各有緣法，你呀，也太瞧得起我們這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