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飯的時候，顧知許突然想起一事，便抬頭問道：“那個DZ科技，你們投了嗎？”
本來昨天她就要跟程東洋說這事的，結果碰到吳曉月跟李學林那兩個喪人，心情激蕩之下，竟把這事給忘了。
程東洋伸手，慢條斯理地把她嘴角沾著的一點油漬擦掉，而後才道：“還沒。”
“那就好。”顧知許鬆了一口氣，“我已經找到他們財務造假的證據了，雖然隻是一些蛛絲馬跡，但是你們都是專業的，所以應該也夠用了。”
程東洋笑了，“我果然娶了個賢內助。”
顧知許撇嘴，“不要拿這些甜言蜜語來哄我，我是那種會被甜言蜜語打動的人嗎？”
“那肯定不是！”程東洋點頭，一雙星眸忽地泛起桃花，“我家知知是隻會被我的甜言蜜語打動的人。”
顧知許傲嬌地哼哼兩聲，把身前的半截油條推了過去，換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吃不完了，但是人家都說浪費糧食的人死後要下地獄……”
程東洋怔了片刻，然後欣喜萬分地夾起油條，迅速而又優雅地吃了個幹淨，嘴角笑意滿滿，像是吃了什麼了不得的人間美味一般。
以前，他的知知就是這樣的，撒嬌耍賴，最擅長不過了。
顧知許看到他的模樣，心底一片潮濕，一直想問的那句話就這麼自然而然地問了出來。
“東洋，你真的不介意嗎？”
她沒說介意什麼，可是程東洋聽懂了。
他斂了笑，認真道：“我說絲毫不介意，你肯定也不相信。所以，我確實介意。”
顧知許的眼神黯淡下來。突然，她的額頭輕輕地挨了一記，“傻丫頭，就知道你會是這反應！”
抬眼去看，對麵的男人笑得溫柔，“於我而言，在我這一生中，你一直都在我身邊，一直都隻愛我，不管那是一個夢還是真的發生過，又有什麼關係呢？我隻當你稟賦特異，帶著上輩子的記憶投了胎，既然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我又有什麼好介意的？我介意的隻是，還有別的男人讓你傷心讓你憂愁。知知，不管是開心還是不開心，我都希望隻是因為我。”
顧知許剛要回答，程東洋的話又拐了個彎兒，“那人是誰？”
顧知許呆了片刻，然後就如同牆角的花骨朵突然見了陽光一般，迅速地綻放開來。東洋能這樣問，她很高興。
沒有選擇悶在心裏，做可怕的猜疑，她真的很高興。
程東洋鬱悶地看著眼前的丫頭。
恢複了以往的性子，感覺頭又開始疼了，怎麼破？
顧知許笑了好一會兒，才湊到他麵前，悄聲道：“你想去收拾他嗎？我支持你！”
看到顧知許這個樣子，程東洋心中的那點芥蒂忽地煙消雲散了。
她能夠不介意地提起，說明那個人在她心目中並不重要，之前的那些悲傷，應該是因為他。
這樣就很好。
“對，想收拾他！”
“這樣，我們先回去，擬定個行動計劃，你看怎麼樣？”
程東洋忍住笑點頭，“吃飽了？吃飽了我們回去吧。”說完，把她喝剩下的半碗粥也盡數倒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