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東洋把手機還到顧知許手中，輕笑道：“預防紅杏出牆！”
顧知許接過手機，發現賀成易的信息不見了，連同電話號碼都被刪了，當下無語道：“你的員工知道你這麼幼稚嗎？你的客戶知道你這麼幼稚嗎？”
程東洋靠著床頭，頭一歪，頗有些無賴情狀地攤手道：“你就是我最大的客戶，現在你知道了，準備怎麼辦？”
顧知許瞥他一眼，起身下床，“不跟幼稚又小心眼的小朋友玩耍！我要洗漱去了！”
程東洋長臂一伸，又把她攬回了床上，“好不容易有個周末，陪我多眯一會兒~”
“周末嗎？”顧知許呆了一呆，而後恍然大悟，“對哦，今天周六啊！完了完了，一孕傻三年，看來是真的！不行，我得加強腦力訓練！”
程東洋好奇道：“你準備怎麼訓練？”
顧知許想了片刻，回道：“我準備去考個cfa！今天就開始複習！走啦走啦，吃完飯你陪我去書店買書！”
這下換程東洋無語凝噎，“聽說懷孕期間用腦過度對寶寶不好。”
“聽誰說的？”
“育兒專家。”
“哪個育兒專家？”
“美國的，名字太長，記不得了。”
“哦，那就不用管了。美國跟我們國情不同，人種不同，不用把他們的理論太當真。走啦，起床啦！”
程東洋寵溺地看著她，無奈苦笑。
他從來沒有爭贏過她，也沒有打算要爭贏她。隻要她喜歡就好，至於別的，辦法都是想出來的。
洗漱完之後，坐在樓上起居室的沙發上，懷裏抱著個大抱枕，撥通了給顧母的電話。
電話剛響了一聲就接通了，顧母的聲音十分疲憊，“小知，你最近過得好不好？孩子折騰你不？有人照顧你嗎？”
顧知許的心緒紛亂複雜。她以為在顧慕許的訂婚宴那天，她們的緣分就盡了，沒想到顧母還會再給她打電話。
顧知許咬嘴頓了片刻，才緩聲回道：“我很好，孩子也很乖，謝謝你。”
電話那頭長久沒有聲音，顧知許歎了口氣，複又問道：“你們呢？你們身體還好嗎？找我有事嗎？”
一聲低低的歎息之後，顧母疲憊的聲音才又傳了過來，“我們……挺好的，就是想給你打個電話。”
顧知許不知如何回答，一時間又陷入了沉默。
突然，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尖利的嘶叫，“媽！你在做什麼！都跟你說了多少回了，把錢都取出來，錢呢？錢呢！！！”
“小知，我有點事，先掛了。”
“你等等！”顧知許出聲叫住了她，“家裏……是出了什麼事了嗎？”
“沒事。”
電話被掛斷，顧知許拿著手機，呆呆地看著窗外尚未大亮的天空。
她在想，她到底應該怎樣對待這通電話。
顧家的爛攤子，她到底要不要管？
管的話，要管到什麼程度？
正發著呆，程東洋走了過來，在她旁邊坐下，輕輕地把她攬進懷裏，輕聲問道：“怎麼了？家裏出什麼事了嗎？”
顧知許回頭看他，眸色迷茫如窗外的晨空，“家裏……東洋，你覺得對我來說，那裏還是家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