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小紙卷,竺儒不解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胡嚴麵有難色道:“這州南、陵東是……”這話沒敢說下去,估計也是不甚了解,一時間說不上話來,於是招來趙陽詢問,趙陽也隻是知道陵東是地名,估計是鄭州南部個縣,州南就沒有聽說過。
飛燕不禁搖搖頭,心想:“這兩人也真夠渾的,一個知州不知道自己管轄地域的名稱,一個幕僚不清楚飛鴿傳書的術語!唉,看來這次多半都是白走一場,算了,本來我也不抱很大希望,隨他去吧!”於是道:“既然這陵東是一個縣,州南估計也是個地名了吧,昨天胡先生不是說,心田在鄭州南部嗎?這“州南”的意思是不是就是指鄭州南部呢?”
竺儒眼睛一亮,諂媚笑道:“還是楚統領領悟力高,一下子解開這個難題!”
小溜子也趁機上前湊合兩句奉承道:“楚統領是聖上的左膀右臂,自然智慧過人,世上難得的奇才!”
飛燕白了小溜子一眼,謙虛地擺擺手,道:“竺大人謬讚了!好了,既然人齊了,我們出發吧。”然後,與竺儒、朱天王、小溜子等人登上了馬車,胡嚴與士兵統領趙陽上馬在前引路,眾錦衣衛騎馬簇擁在馬車周邊。
走了半天時間,終於走到陵東縣,但進入縣城,卻不見知縣出迎,胡嚴心中嘀咕道:“怎麼派出的人連這點禮數都不懂的?竟然不通知知縣迎接!回頭真要好好教育一下!”於是吩咐趙陽先行快馬通報陵東縣知縣大人,他自己則領著隊伍,慢步前行。
陵東縣城地方遠不如鄭州城寬廣,但是街道整齊,商鋪林立,人流密集,來往商人絡繹不絕,一派繁榮景象。
朱天王從馬車往外看見到處是食肆,心中歡喜,高聲道:“飛燕哥,你看這陵東縣好多東西吃啊,要不我們先吃一頓再上路。”
飛燕也在看,沒有搭理朱天王這饞鬼,眼前的和諧穩定,欣欣向榮,使飛燕情不自禁地對當地父母官萌發敬佩之情。
將近陵東縣府衙,才看見趙陽與一眾縣官的身影。
原來這陵東知縣是個老知縣,年近六旬,卻精神矍鑠,邁著矯健的步伐走到馬車前,拱手拜道:“陵東知縣李錦,參見大人!下官不知道大人今日來巡,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竺儒似乎不認識李錦,一臉疑惑地問道:“你是知縣?”
李錦拜道:“回稟竺大人,下官正是!”
竺儒好奇問道:“你認識我?”
李錦道:“大人貴人多忘事,下官每年在鄭州府,向大人諫言獻策。”
竺儒心中一想,估計是因為聽取縣官工作報告的時候,都在打瞌睡的緣故,所以不認識此人,但更大的原因肯定是,李錦禮數不周,上下級關係沒搞好,沒能引起竺儒的注意。
這下竺儒雖然內心有愧,但嘴下可不客氣,冷冷地道:“今日天行堂楚統領,奉皇上之命,前來陵東縣探查一個叫做心田村的地方,你竟敢不出門迎接,你可知罪?”
李錦連忙下跪,拜道:“下官不知楚大人來巡,有失遠迎,還望恕罪!還望恕罪!”
飛燕搖著折扇從馬車下來,扶起李錦,一臉寬容道:“不知者不罪,李大人請起!”
這竺儒看見飛燕下了馬車,自己也連忙跟上,還想批評兩句,但飛燕已道:“李大人,在此地為官多久了?”
李錦拱手拜道:“回稟大人,下官年過五十六,在陵東縣為官已有二十餘年。”
飛燕微笑著點點頭道:“李大人治理有方啊!”
李錦繼續拜道:“全托皇上洪福,以及各位大人提點,下官能力微薄,不足掛齒。”
飛燕道:“李大人謙虛了!這樣吧,咱們找個地方詳談!”
此時,朱天王跳下馬車,眉飛色舞地道:“哥,哥,我剛才看見那邊有賣牛肉的,我們去搓一頓行不?”
飛燕白了朱天王一眼,道:“你除了吃還能有出息嗎?”朱天王嘻嘻地傻笑。
竺儒瞧不起那低檔食物,心中對朱天王不免有點不屑,但臉上仍堆滿笑意,道:“這普通百姓吃的東西,不太合適吧?”
飛燕笑道:“沒事,我挺喜歡,就這麼定了。”
李錦嗬嗬一笑,道:“既然大人想吃牛肉,那讓下官引路。請!”
這一幹人等將近三十人,浩浩蕩蕩地走到牛肉店門口,牛肉店隻有五張桌子,而且還坐了四張的客人。
牛肉店老板看見李錦過來,喜出望外地走出來,道:“李大人,難得大駕光臨啊!喲,還有這麼多客人,歡迎歡迎!”
李錦微笑著客氣道:“老板生意好啊!今天有貴客光臨,想嚐嚐老板你的牛肉……”李錦往店內掃視了一眼,有點躊躇,道:“似乎滿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