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北郊,一座寬大的監獄座落一片荒無人煙的平坦土地上,監獄外四麵灰色的高牆,顯得莊嚴而肅立,圍牆內外把守嚴密,三支訓練有素的隊伍在圍牆外來回巡邏——這就是刑部北大牢。
官誠背負著雙手,昂著頭,擺著官威,將我們幾人領進了監獄高牆之內。
高牆裏麵才是真正的監獄所在,肉眼看來,監獄的結構要比高牆來得結實,就連主入口的鐵欄柵門所用的鐵枝條,都有手臂般粗壯,厚重而堅固。
監獄主入口也有三道門,各扇門之內均設置有哨崗。
隨著一連串的開鎖聲音,我們終於走進了監獄的第一層牢房。順著走道下去,左右兩邊都是用鐵柵欄分隔開的狹小牢房,裏裏外外好幾層。牢房之內陰暗潮濕,各種異味交織在一起,讓人惡心。牢房之內的囚犯顯得相當平靜,既不喧嘩,也不打鬧,隻有個別在低聲交談,對我們一行人走過簡直就是視而不見一般。
朱天王罵道:“這種地方怎麼住人啊?”
官誠連忙辯解道:“這裏已經算是好的啦,地方幹淨,夥食充足,而且每層牢房還有獨立茅坑呢!更惡劣的,你們沒見到!”
飛燕厭惡地嘀咕道:“這也叫幹淨?真要我在這住的話,我寧願自盡!”一副嫌棄的模樣,雙手不停地抹去飄到身上的塵屑。
我問道:“官大人,這監獄都不是一樣的嗎?為什麼說這裏條件算好呢?”
官誠道:“這裏關押的,曾經都是一方父母官,後來犯了錯誤,才導致鋃鐺入獄!既然大家都曾經同朝為官,將這裏條件改善至最好,就算是我們為他們稍盡的一分綿力吧。”
我大概數了一下,約莫也有二三十人,不禁一聲歎息,當日威風八麵,今日階下牢囚,真是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
飛燕也約莫點算了一下,道:“也就是這幾十人,不算多,不算多……”
官誠低聲道:“這些都不是重犯,而且外頭還有人照看著,那些沒人照看的,還有一些沒人關照,都被關在別的監獄中呢!”
我甚為驚訝,心道:“不會吧,你的意思是,坐牢也得走關係啊?”忽然看見李錦正朝我一笑,看來這李錦早就知道有此內幕。
走過第一層,進入第二層時又有兩道關卡,兩層之間的牢房用厚牆所分隔。
這第二層牢房與第一層的格局相差無幾,牢房數目稍微少了一點,但空氣中參雜的異味就明顯要比第一層減緩了許多,主要原因,估計就是這裏關押的犯人僅有四五人的緣故。
“咦?”朱天王好奇問道,“怎麼才幾個人,這麼少?”
有一個囚犯估計是聽到了朱天王的話,突然從地上站起身來,抓緊了牢獄的柵欄,怒目逼視著朱天王,大罵道:“你什麼意思!難道還嫌少嗎!嫌少你也進來坐坐!來啊,來啊!”
沒想到這個囚犯一發作,其他的囚犯也一起站起來,朝朱天王破口大罵。
這幾名囚犯的大喝聲,在牢房內回蕩著,朱天王被嚇得瑟縮了一下,不敢吱聲。
此時,有獄卒走過來,喝道:“不要吵,安靜點!誰不聽話,飯點的時候,誰就不準喝酒!”
沒想到這懷柔政策還挺管用,那幾名囚犯立即安靜了下來,躺在地上不做聲。獄卒看見他們老實了下來,朝官誠躬身一行禮,便返回自己的崗位。
“他們是些什麼人啊?怎麼好像脾氣不大好的感覺?”朱天王低聲問道。
官誠還沒回答,李錦就搶先道:“我估計這幾名囚犯以前也是重臣巨吏,不然的話,獄卒賞賜的就不是酒,而且棍棒了!”
“沒錯!”官誠朝李錦拱手拜道,“真不愧是李大人,思路就是通透啊!”這官誠知道李錦的真實身份之後,態度可是大幅度地轉變。
飛燕不解地問道:“坐牢還有酒喝,怎麼脾氣還那麼火爆呢?”
官誠低聲道:“因為他們很快就要行刑了!”
“死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