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的時刻卻出了這種事,無忌心裏叫了一聲苦,臉上惶恐不安,身上不敢怠慢,彈跳一般立即從趙敏懷中站裏立起來,跪地上說道:“小的罪該萬死!”
趙敏輕輕抬手,語帶笑意說:“沒事,趕緊用帕子擦擦吧。”
帕子?
這侍女身上有帕子啊。無忌趕緊垂下眼,從自己懷裏掏出帕子,起身就往趙敏胸前擦去。
這動作很莽撞了,但她全神貫注在趙敏身上,沒意識到自己的反應令人發噱。
一下、兩下……她能感覺到前襟下趙敏的胸肌硬硬的,一定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身材吧。她彎腰曲在他膝蓋前,認真感受著趙敏富有彈性的胸肌,沒發現趙敏的眼神明明滅滅,手一度緊張地抓住椅子的扶手。
幾秒後,趙敏警惕的目光緩和下來,他握住少女在他胸前忙活的手,將玉手送回她胸前,臉上掛起神秘的微笑:“我是叫你擦自己的衣服。”
無忌低頭一看,自己小腹前的粉色衣衫果然也被茶水弄濕了一片。她臉紅了一下,準備收回手時卻發現趙敏仍握住她的手。
不解的眼睛抬起注視著趙敏,後者不僅沒有要放開手的意思,反而握著她的手代勞,兩隻手緩緩地為她搽起小腹前的衣衫來。
無忌被這出乎意料的親密舉動嚇呆了。
趙敏的身子微向前傾,長長的手指抓住她的手,一擦一頓,仿佛她穿的是一件稀世珍寶。擦到她肚臍時,趙敏不著痕跡地加重了力度,無忌因為緊張和癢發出一聲輕輕的驚呼。趙敏抬頭看她,絕豔的容色如天際明月,光灑萬傾靜湖,悠悠的湖水將悸動的少女淹沒了。
她就這樣呆呆地站幾乎入迷。
這一幕實在太情意綿綿了,觀者西塔和搖了搖自己瞠目結舌的頭,抬起麵前的茶水一飲而盡,嗔怪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無忌心中暗自得意,回想起周子若對她的厭惡態度,趙敏此舉可謂是天降甘露,她真想立即就趙敏長相廝守。
“到底誰才是侍女啊。”旁邊的男子發出的驚呼,無忌的心已跳起了快樂的踢踏舞。
趙敏擦拭的動作沒有如少女期待的那樣持續長時間,但他放開少女的手時,用了親切得仿佛是請求的語氣:“你先退下吧。”
若不是有第三人在場,無忌會激動得給趙敏一個吻別。
拿著托盤走到門口,無忌的腦袋開始飛速運轉:趙敏到底是不是十一哥哥呢?他會喊她念慈嗎?這裏還有旁人,也許等下他會私下來找她?
這樣的念頭想火苗在她心裏越燒越旺,她一咬牙,轉過身,屈膝見禮道:“承蒙十一王子關懷,奴婢感激不盡。”
作為奴婢無端說話很是失禮,但為了確定趙敏是不是十一哥哥了她必須開口——如果他不是,他必定會糾正“十一王子”這個稱呼。
趙敏神色中有微妙一閃而過:“你這丫頭倒很有趣,願意到汝陽王府服侍我嗎?”
無忌全身一震,意識翻騰。他沒有否認!他就是十一哥哥!是莫歡弄錯了。
心中喜悅如春雷轟鳴,過了兩秒,她低下頭,盡量讓自己平靜的說話:“奴婢求之不得。”
“到左廂去找石叢,告訴他你跟我走。”趙敏道。
他要帶她走?這麼快?呃……不快,他們是初戀情侶,又不是萍水相逢。無忌心中沸騰,仿佛周身的血液都要化作江水,要為命運的垂青奏一曲讚歌。
“是。”
少女勉強收拾了興奮的心情,緊張到身體緊繃,總算是走出門口。
西塔和對著無忌離開的背影翻了一個白眼,隨後心係事業地問趙敏:“人在旁邊的二樓上,十一哥現下就可詢問他。可若今天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人還是歸我。”
趙敏沒有回答,似乎沉侵在某種難以抑製的思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