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心情平複下來後,阿汀突然想起了個東西,她從布兜裏拿出了那個徽章,遞給塞繆爾。
“這是什麼?”他一臉莫名的接過,拿在手裏反複的看,徽章正反麵的圖案都刻畫的精致,他難得的誇了一嘴:“誰做的?手挺巧的。”
阿汀見他喜歡,心裏也高興:“就是我和你說的朋友。”
塞繆爾瞥了她眼,趁她沒注意,一手從她布兜裏拽出了剛才露出一角的東西。
他動作快,阿汀剛想攔住,他就已經得手了,信紙被他攥在手裏,左躲右躲,就是不還她。
“讓我看看,給誰寫的?”塞繆爾瞄了幾眼,念出上麵的名字:“小舞…唐三?”
“塞西爾!”塞繆爾眼睛一瞪,眉頭皺的緊緊的,不滿的控訴起來:“我可是你親弟弟!你都沒給我寫過信!”
阿汀捂住耳朵,身子向後傾了些,看著少年炸毛起來的樣子一陣無奈:“哪個信使有本事能給你送到深海來?”
塞繆爾繃著臉,顯然不想認同這個理由,他抱著手臂,思索了一陣後,眼中一亮:“那要是有信使,你是不是就能給我寫了?”
阿汀好整以暇的坐在那兒,點頭:“要是有信使,我一定給你寫。”
少年騰起身,撲入海裏,尾巴一振,向前極快的遊了過去,他閃身進到了垂柳中,在繁葉下停住,抬手在樹幹上敲了三下,一邊還振振有詞的喊道:“青玉鳥,你給我下來,再不下來今天就別指望著有小彩魚吃了!”
“?”阿汀看著他一係列的動作,滿臉疑惑。
過了會兒,在許多雙眼睛的注視下,還真有個淺青色的小鳥撲騰下來了,那個小家夥嘰嘰喳喳的,居然也能說話:“鳥快被你煩死了,別以為你是十萬年魂獸,鳥就不敢和你撕破臉!”
“??”阿汀簡直震驚了,她朝旁邊看了一圈,見其他海妖都是副習以為常的樣子,自然的不能再自然,她眨眨眼,覺得自己離開這些年,好像錯過了不少有趣的事兒。
塞繆爾沒再和它廢話,直接抬手,引了些海水成泉狀上湧,像個靈活的繩索般捆住了聒噪的某鳥。
“塞繆爾!塞繆爾!”青玉鳥揮著翅膀,瞪圓了一對豆子眼,尖叫著喊道:“救命啊!殺鳥了!殺鳥了!”
“閉嘴!”族人都在場,雖說各自待著,沒看他,但塞繆爾總覺得一陣不自在,他磨磨牙,秀雋逸絕的麵容上添了幾分沉鬱:“我當初到底是怎麼腦子一抽就收留你的?”
“你有病。”青玉鳥翻著豆子眼,認命的直麵現實:“鳥完了。”
被捆著帶到了阿汀麵前,青玉鳥看她人模人樣的,雀躍起來:“人類?能帶鳥回落日森林嗎?!”
水鎖一緊,青玉鳥不敢再說話,隻可憐兮兮的望著阿汀。
她牽了牽唇,愛莫能助的道:“我叫塞西爾,是他的姐姐。”
“……”青玉鳥耷拉下腦袋,幾根白色的頭羽也跟著一垂,阿汀看的有趣,她欠下身,掌心一道藍光乍起,塞繆爾的水鎖猛地被凍上,他撇撇嘴,任由她去了。
沒了水鎖的桎梏,青玉鳥一下子便掉了下去,阿汀將它接住,捧在手心裏,細細打量著,見它頭羽為白,身羽為青,倒是活潑可愛的緊。
“你叫青玉鳥,來自落日森林?”
小家夥嫌累,幹脆在她掌心窩了下來,仰著腦袋,斜了她一眼:“你說得很對。”
它豆大的眼睛黑溜溜的,配上這副高傲的樣子,倒很靈動。
“落日森林那麼遠,你怎麼飛過來的?”
青玉鳥一下子蹦起來,激動的道:“鳥因為好看,總是被那幫人類抓著養,但他們不知道,鳥飛得快,跟著那幫人類到了海什麼城後,又上了船,鳥等到船翻了,就跑了!”
“後來鳥飛到這,看這有樹,就安家落戶啦!”
說完,它還特別鄙視的看了眼塞繆爾:“他把鳥抓住,讓鳥天天逗著幫小海妖。”
塞繆爾打了個嗬欠,無聊至極,懶得理會它。
阿汀秀眉微蹙,轉而又牽唇,低眸看著它:“你能說話,到千年修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