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第十二章(2 / 3)

原本被人看不好的沈鈺竟硬生生頂著他人輕視嘲諷的目光奪得了賽馬第一,將是賽馬好手的公子哥遠遠甩開了好一段距離,

回想當初第一次見沈鈺騎馬,再與麵前這個麵容清淺,看不出喜怒,卻手握韁繩,肆意奔跑的俊逸男子,他們一時竟都看呆住了,

心底忍不住暗歎,這真的是當初那個連馬都不會上的沈鈺嗎?

士別三日,定令卿刮目相看,說的就是沈鈺這樣的人,

沈鈺贏得比賽,雖沒對著那幾人露出不屑神色來,可他表現的越是平淡,越是讓他們覺得他們與沈鈺是一個雲一個泥,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自然也就得不來人家的親眼,

這比無視還高了一個境界!

直看得他們齊齊吐血!

何妙妙見著越走越近的沈鈺,神色間閃過一絲驚恐,下意識伸手拉了拉身旁的時初,想著她是不是應該立刻轉身帶著郡主姐姐離開此地,

可時初卻不同於她表現出來的驚恐,她並不懂何妙妙拉她的動作是何意,也沒轉過頭去看她臉上的神色,以為她如同那些傳聞裏也對沈鈺傾心的閨閣小姐,

揮手調侃了她一下,微微起身,對著來人淺淺一笑,嘴角微啟,聲音如人一般給人清涼透骨空穀幽蘭的感覺,

“沈公子!”時初對著來人輕聲喚了一聲,

此時沈鈺與辛民皆已經走到了她跟何妙妙兩人停下來的麵前,

何妙妙站在時初身邊,目光觸到來人的身上,當對上那雙令人看不懂又琢磨不透的一對墨眸時,眼孔微縮,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壓抑住內心的驚叫,移著小步,低低地在時初耳邊小聲低喃了幾聲,

“郡主姐姐…”

何妙妙原本是想要跟郡主姐姐說她們趕緊走的,可是望著前麵走來的那人,她眼底微微變得有些閃躲,

若是此時在說走,怕也是不行了,因為沈鈺已經行步向著她們走了過來,而且時初也看見了他們,還同他打過招呼,

若是她在此時再假裝沒看見,轉身就走,不出第二日,她就得擔心自己會不會出門迎麵就被磚頭砸死,

“小姐!何小姐!”辛民跟在沈鈺身後,目光也看清了那身處在花簇周圍的其中一人,到底是從彌合院出來的,雖然換了新的主子,可見了時初他還是低頭喚了一聲小姐,

何妙妙沒有細思為何沈鈺身邊的小廝喚時初小姐,卻喚她姓何,此時的她微瞪著一雙圓目,雙目警惕,暗含戒備,

似是察覺到一直落在自己身上那道奇異的目光,沈鈺緩緩轉眸,看向站在時初身邊靜默直盯著一雙眼睛的何妙妙,眉眼不動聲色的轉動了一番,不過轉瞬又回頭,仿佛魚兒戲水,隻是撥弄出一小滴微波,

淡然的目光落在離得較近的時初身上,沈鈺在她兩人麵前停住,“想不到會在此處遇見長清郡主和何家小姐,沈某方才略有冒犯,還望二位不要介意!”

時初微笑,“沈公子不必如此客氣,我們本就同到這園子裏散步,彼此遇到是早晚的事情,沈公子又談何冒犯不冒犯。”

雖然沈鈺已經是當朝的一品丞相,可大多數人見著他還是喜愛尊稱一聲沈公子,隻因他這個人實在太過年輕。

“說起來,沈某還未曾親自到郡主府上,向郡主道當日在街道上的搭救恩情。”

沈鈺清淺著一對好看的眸子,嘴唇上下翻動,聲音低沉地說道,

時初莞爾一笑,“沒想到沈公子竟還記掛在心上!不過,沈公子現在不是也已經做到了時初當日提出來的要求了嗎?早在沈公子兌現承諾的時候,公子便不欠時初什麼了。”所以說不上還要上門道謝這麼一說,時初如是說道,

何妙妙在旁聽著兩人一來一往的談話,底下拉拉手側邊時初垂落的衣袖,倚在她耳旁小聲說道,“郡主姐姐,你同沈鈺認識?”

時初婉言回看她,也學著她的樣子,抵著她的麵回答了她這個問題,

“也談不上認識不認識,隻是那日恰巧在街道路過,伸手幫過他一次忙罷了!”

“哦…!”何妙妙恍然大悟,她也曾聽人說起過在沈鈺還未考上科考前,曾荒廢了一段日子,隻是後來才華露頭,才在那次科考中脫穎而出,

既然兩人不相熟,何妙妙瞥了前麵人一眼,回眸低聲道,“郡主姐姐,我覺得你以後還是盡量離沈公子遠一些的好!”

額?

時初詫異不解,“為何?”

何妙妙含吞了半響,支支吾吾半天後才道,“嗯…郡主姐姐,你聽我的,離他遠些,我聽外麵好多人都說沈公子是那個…”

額…那個?

時初起先沒明白她的潛在意思,可是看看她隱晦的表情以及望向沈鈺時所帶的眼神,她瞬間恍然大悟,倏地一下好笑出聲,“妙妙,外麵說的話你怎麼能信呢!”

何妙妙才不管呢,繼續據理力爭,“可是別人都說一個巴掌拍不響,若是他自身沒有,那又怎麼會被旁的人拿起放在嘴邊戲碎呢?”

“那你自己又怎知他真的是那樣的人?”時初這樣問道,

或許是因為看過沈鈺的生平,和他在原故事裏逃不開的淒慘結局,她在對待沈鈺時總是帶著一種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縱容和疼惜。

何妙妙心有餘悸的回想起當時那一幕,雖隻是極為短暫的一眼,可僅僅隻憑那一眼,就讓她有如掉進深淵地獄裏一般,被熱鐵烙印過的炙熱恐怖,至今回想起來,她的身體都開始忍不住在原地顫抖發栗,

何妙妙雖有心想要將沈鈺的恐怖之處說與時初聽,可是站在沈鈺麵前,她不知怎麼的,就是開不了這個口,就好像空氣中懸著一把無形的劍遏止住了她的喉嚨,微冷的劍身抵靠著她的脖頸,嘴裏想要翻湧卻又害怕的說不出,

時初見她沒出聲,以為是她聽進去了她剛才說的那番話,淺淺地朝著她露出一笑,

這外界的傳言本就是一傳十,十傳百,等到那真相傳到了他們這裏來時,耳朵裏聽到的不一定就是事實的實情了,所以傳言不可親信也是這麼一個理,

況且,沈鈺這人雖性子寡淡了一些,可也並不能代表他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不是。

至少在她當初提出那麼一個無理由的報恩要求情況下,他竟然也能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下來,

而且若是她記得不錯的話,跟在沈鈺身旁的這人,便是當日她帶他進彌合院時,見到的那名跟在劉叔身後的年輕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