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第十七章(1 / 3)

一個人為另一個人,隨她喜時喜,為她憂時憂,興許是他還沒遇上那個對他來說對的人,所以他不懂,

沈鈺聞言,緩慢放下手中握著的毛筆,眉眼間似沾染了些許凡間的氣息,再不似剛才那副飄飄欲仙,似在下一瞬就會乘化歸去的上仙,

“辛民,倘若我問你,如果你心儀一個人,那個人很好,好到讓你掏心掏肺,但是她卻並不心儀你,你該如何?”

說這話時,沈鈺的眼眸深邃的有些幽遠,語氣也顯得漫不經心,仿佛說的是一句再尋常不過的話,

辛民擰眉,公子這話的意思,是在說小姐不喜歡公子嗎?

“辛民尚還未體會過男女之間的情感,所以不能對公子所言內容做出正確的評論,但是辛民覺得,小姐或許並未如公子所說那般,隻是可能小姐年紀還尚小,還不懂得情情愛愛是什麼。”

沈鈺輕歎,“是嗎?或許吧……”

………

“絕兒,你為何不將沈鈺列入我們女兒的夫婿人選?”

要說現在能稱的上“好”之一字的好夫婿,沈鈺當坐榜首,隻是時墨笙不懂,幾次挑選人選,長公主都把人摘除在外,

這不合常理啊!他分明記得她也曾誇讚過沈鈺這小子是個亮才,也是不錯的夫婿人選啊?

長公主此時正忙著摘選新收錄進來的各家公子的人物信息,此時聽時墨笙在旁這麼問她,她一時也覺糟心,

若不是因為沈鈺那地位身份在那擺著,他還當真是她當之無愧的女婿第一人選。

一想到自己剛才看過的那些亂七八糟,談不上什麼突出的公子少爺們,長公主皺了皺眉頭,不耐的回了一聲,

“這你就不用操心了!”

反正替女兒挑選人家的事,交給她這個母親就是,男人是不會懂一個女人所求的是什麼的,

“我這不也是為我們女兒著急嗎?這左右定不下來一個準信,在這麼耗下去,那風國使臣可就進京了”

到時,若真讓他女兒去做了那勞什子的風國皇後,他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起兵造個反,

一提到女兒的終身幸福,長公主也冷了神色,眼神異常堅定的說道,“不會的,我絕不會讓我們的晚晚遠嫁!”

其實為不為時初定下一樁親,這都不影響她會被選中去到風國,

畢竟再怎麼說,當今的楚帝,一是她名義上的表哥,二是她母親的親侄子,更何況上麵還有一位皇祖母在上麵給楚帝施壓,楚少天說什麼也不會叫她去遠嫁的,

隻是到時事情一落,難免會遭人口舌,這對楚皇,對時初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原本長公主還想著,反正她也瞧出了沈鈺對她家的晚晚存了幾分心思,她尚還可以再觀望觀望,

若是實在找不出般配晚晚的,那就允了沈鈺,想來心儀晚晚的他,對晚晚絕不會差,

可是當她一聽說有人竟直接提著拜禮去了沈鈺府上,這下長公主可不能再像原先那樣胸有成竹的吊著沈鈺了,

她這下可是徹底慌了,對她來說沈鈺就是一個渾身是寶的金龜婿,誰釣著了,那誰就有福,

這下長公主也不打算在讓人去搜羅其他公子的信息了,直接就派人在沈府外麵守著,若是當真情況不對就趕緊來報,

再說,沈鈺這邊,辛民一大早就稟告來說是蘇太傅領著他的夫人來造訪公子。

沈鈺幽深的眸色裏快速閃過一絲疑慮,蘇太傅……

蘇太傅本是先帝年輕時啟明教誨的人生導師,不過新帝登基後,到底不比往日光榮,在朝堂上,可以說沈鈺的光芒足以遮擋住他的全部,

如今他這個時候到他府上,還專帶著他的夫人,沈鈺沉默半響,隨後才將目光看向辛民輕聲說道,

“辛民,你去將蘇太傅和他的夫人安排到前廳,等我起身換身行裝後,便去。”

“是,公子。”辛民低頭領命,隨後就退了出去,

等到沈鈺換好衣裳到前廳時,就見右邊各坐著蘇太傅和他的夫人,

蘇太傅是一年過五十的中年男子,許是太傅的緣故,渾身透著的都是濃重的書香氣息,隻是眉宇間隱隱透露著陰鬱之色,

而坐在他旁邊的蘇夫人發髻微盤,頭帶幾株亮眼的珠釵,鼻子倒掛,麵腮微微腫大,看著有幾分尖酸刻薄,

略略掃了兩人一眼,沈鈺走上前,拱手一一向兩位道了一聲,

“蘇太傅,蘇夫人。”

蘇太傅與蘇夫人一見麵前之人,皆有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一身青墨色衣裳穿在沈鈺骨架分明的身軀上,襯得他整個人愈發勻稱俊逸,

蘇太傅在心裏驚歎不已的同時,也不由起身朝著沈鈺一拜,

“沈相,近日可是還在為忙處理莽田治水的事發愁?”蘇太傅觀他雖氣質高然卻麵色微白,

想到前些日子裏,陛下將有關莽田治水的相關事宜都交與了沈相去處理,蘇太傅便不禁有種後浪推前浪的由心感慨,

沈鈺淡淡一笑,“沈某近幾日裏確實是在忙著尋求莽田治水的相關問題,據宮裏傳出,陛下已經因為這事,減少了晚間的食宴,在亁清殿一坐便是連著好幾個時辰,

身為陛下的下臣,自是要竭力替陛下分憂解難,解決民生大事的,隻是如今關於莽田治水一問,沈某思考至今還尚未找到任何根治之法。”

見沈鈺如此謙遜忠心,為治水一事煩憂,身為老臣,蘇太傅也是不由言道,

“沈相如此才華橫溢,又是年輕一輩中的領軍人物,相信在沈相艱苦創新的過程中,定能替陛下解決此次的水患難題!”

麵對蘇太傅此話,沈鈺僅是斂了斂眸色,麵上帶了一點薄笑,唇瓣輕啟間,似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不知太傅今日到我府上是為何事?”

“……”

被突然問到的蘇太傅一時語塞,

通過方才同沈鈺的那番談話,蘇太傅有些看清,沈鈺此人是一個有著忠孝之心的良臣,

在他奮力解決水患這個關鍵時候,來談論兒女情長,實在有些不妥,

且由他向比他還小一輩的晚輩開這樣的口,蘇太傅表示他實在有些難以啟齒,

旁邊的蘇夫人見自己夫君這幅孬慫模樣,冷眼掃了他一眼,見他當真不打算開這個口,蘇夫人眼底微微一凝,朝著望著他倆的沈相嗬嗬笑了一聲,隨後抿嘴小聲的朝著旁邊的那個他示意了一下,

但蘇太傅是個書生人,對於向比自己傑出的晚輩提起婚姻一事,到底羞於啟齒,所以,他便打算一直這樣沉默下去,

蘇夫人見他這樣,冷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即又是掛著一張笑臉迎上沈鈺,

“是這樣的,想必沈相這幾日裏也聽說了這風國要來我朝求娶皇後的事,誰家都不願意將自己的女兒嫁到那麼遠的地方去不是!”

“正巧昨日裏,素兒來向我提及她心悅沈相這事,我們想著是為了女兒的人生大事,也就難得厚著臉皮,來沈相這府上來討討沈相的想法。”

說著,蘇夫人似微頓了頓,目光掃了座上的沈鈺一眼,又道,“不知沈相對我女兒寶玉可有相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