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件大事牽扯進去的人物還眾多,就連最近風頭很盛的風國太子也不例外,
這事還要從一場宮宴上說起,因為風國太子的到來,也為挑選出適合的貴家千金出去,楚長風又再一次在宮裏舉辦了一次宴會,
不過介於風耀陽對時初的不同,這次楚長風直接沒邀請時初進宮,待到風耀陽開口問了,嘴上也隻說,她近日要忙於修改嫁妝,來不了,
聞言,風耀陽隻冷冷一笑,倒也沒再多說些什麼,隻是冷眸仰頭飲盡一杯冷酒,
不過,接下來的這場風波就是發生在風耀陽喝醉酒之後,
當時好些看到那一幕的宮女侍從,都麵露心驚,神色惶恐不安的不敢張嘴說出口去,
直等到楚長風帶著宮中侍衛趕到那裏時,見著床上衣裳淩亂,已然昏死過去的張□□時,臉色瞬息沉了下去,
哪怕是風國太子在他的大楚皇宮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也是要被問責的,
等到風耀陽清醒過來,看著眼前這混亂的一幕,以及床上那具從未見過的女人身體,他陰沉著臉,捏緊手掌,
麵對楚皇的問話,他全程一直陰著眸子閉口不答,
有些事,說了隻會平白讓人誤會,所幸他便閉口不答,
他自知此事自己是被暗地的人給算計了,但是當時宴會人多嘈雜,他一時也想不起是誰在這中間起著主導作用,
因為不知道,所以跪在下方的風耀陽,臉色更是越加難看不耐起來,聽著上方楚長風明裏暗裏的對他追責,
一想到自己未來的皇後之位,就要讓給一個見都沒見過幾麵的世家女人,而且據說那女人之前還和楚國的三皇子有過一腿,
他心裏就升騰起一股濃重難看的戾氣,神色也越發顯得狠厲起來,
直到予了楚皇的要求,風耀陽陰沉著臉,才起身離開大殿,
走出門,他雙眼直直朝著洛大的上京城望去,陰沉的眼底陰霾一片,
大殿裏,座上的楚長風在聽了風耀陽的允諾後,眉眼鬆動,心底也跟著舒出一口氣,
總算是可以給皇祖母和姑母一個完美交代了,
身為楚國新任天子,從小浸泡在這個充滿紫碎金迷的金色囚籠裏,楚長風又何嚐不知道,這風耀陽是著人算計了,
不過,結果不算壞就是了,
如此想著,楚長風跟著抬眸,喚了聲身邊伺候的宮人,
“四喜,去把張都府宣進宮來。”
“是,陛下!”
……
張□□醒來的那一刻,她微滯的目光隻呆愣愣的望著上空,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打的竟是要將她送往風國去的瘋狂主意,
她素來知道她父親是個薄情重利的小人,卻萬萬沒想到他竟涼薄至此,
他可知他這樣做後,搭上的是他女兒後半輩子的安樂幸福啊!!
不過隨後張□□兀自又低聲笑出了聲,不是冷笑,而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悲哀的自嘲,
是了,他那樣重利寡情的人,又怎會在意一個不得他寵的女兒的身家性命呢,
此時的張□□都還能感受到,來自風耀陽臨走前,掃來的那一記陰冷狠戾的笑,
她不禁咧嘴勾唇一笑,
瞧,她可真是有一位國民好父親呢!
這些時日,時初一直在忙著準備備嫁的事,隻是偶爾還是能從旁的人嘴裏,聽到一兩句關於風國太子要結親的事,
不過現在這些已經不能引起她的注意了,這幾日,長公主忙裏忙外的替她張羅著嫁娶的事宜,就連時墨笙都瞧出她這幾日變得有些清瘦起來,
時初看著,心裏多少有些過不去,畢竟這多少帶了她一點緣故,
這日,長公主仔細的同管家張羅著女兒的嫁妝備禮,事事細致入微,生怕錯了任何一個環節,
這時,門外突的闖進了一直在時初身邊伺候著的白芙,
長公主見她神色慌張,半點禮儀也無,便沉臉冷聲喝道,
“何事如此驚慌?”
白芙走近,應聲跪在長公主麵前,神色焦急直道原委,
“夫人,不好了,小姐不見了!”
“你說什麼?”
正拿著女兒嫁妝清單細細查看的長公主動作驟頓,眼神瞬凝,
“你方才說什麼?再給本宮說一遍……”
白芙忍著長公主的死亡凝視,沉聲道,
“今早,奴婢等人去伺候小姐起來,卻發現小姐不在房內,去了前廳後院尋了個遍也沒找到,夫人,是奴婢們失職,請夫人重重責罰我們吧!”
此時的長公主,哪裏還有心思放在處罰奴婢身上,她神色慌亂的閃了閃,
“快…快去通報相爺,另外,讓府裏所有能出動的人都給本宮出去找……”
她的晚晚……可千萬不能有事……!!
絕對……絕對……不能!
“夫人……!”白芙驚叫一聲,趕忙起身上前一步,
一時著急的長公主因為急火攻心,加上連著幾日的勞累不由暈厥了過去,
“夫人……”
“快…快去通知相爺!”
等到沈鈺被通傳時初不見的時候,他正剛下早朝,
此時仍穿戴著整齊威嚴官服的沈鈺沉著眼,冷冷的問,“怎麼回事?守在長公主府的暗衛呢?”
他凝眸冷冽的看著辛民,強壓下心底的不安,
“回公子,守在夫人身邊的暗衛來報說,昨晚他們見夫人熄燈歇息了,便一直守在夫人屋外周邊,期間並未見任何形跡可疑的人進出過時府,另外……他們也在整個上京內外都找過了,未曾發現夫人的行蹤。”
辛民閉了眼,還是將這話說出了口,
怎麼會?
沈鈺斂眉,明明昨日她還同他來信來著,
倏然,似想起什麼,沈鈺極快的扔掉手上的官帽,疾步往外麵奔去,
“辛民,去,備馬!”
辛民見公子似想到什麼,也忙疾步跟上,
今日的街道與往日不同,似乎有些風消雨歇後的安然寧靜,就在剛才,楚皇與一眾大臣剛剛送走風國的太子風耀陽,與一眾風國使臣的車隊,其中自然也包括已經下了旨,許到風國當準皇後的張□□,
隻是在出了城後,張□□便被趕到身後的一輛較小的馬車上,
所幸,她也不想對上風耀陽那雙對自己厭惡至極的陰冷眼神,便默默地應了,跟著身邊伺候她的人去了後麵,
隻是在馬車行了將近一段距離後,馬車似緩緩停了下來,
“馬車怎的停下來了?”張□□掀開頭蓋,不由出聲詢問身邊唯一留下伺候她的丫鬟,
“回太子妃的話,是楚國的沈丞相。”
沈鈺?
張□□扶著頭蓋的手不由跟著一頓,他怎會出現在此?
前方,風耀陽坐在馬車裏,聽著外麵侍從的來報,嘴角兀地揚起一抹隱晦的笑意,隨後起身緩緩走出馬車,正逢對上一臉沉鬱緊盯著他的沈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