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辰很快便到了任連翹的家。他對她的家陌生得很。
兩人在一起這麼些時間裏,雖定了婚,可卻不曾有過太親密舉動。任連翹曾問他為什麼,猜測他是不是想把她的第一次留在他們結婚那天。
為此,任連翹那天感動了許久,並羞紅著臉抱著他告訴他她家的地址,說她不介意的。
對此,向北辰那時候哭笑不得,卻也沒說什麼。
這樣一個誤會或許直到今日才徹底解開。
站在門前,向北辰猶豫再三,最後還是沉著臉按下了門鈴。如助理所說那般,久久沒人應答。
他心下生疑,有幾分惴惴不安,直接跑下樓到物業處,想讓保安調出樓道的監控以及幫他開門。
可誰知,保安卻打量了向北辰好幾眼,搖頭拒絕:“這位先生,你和501戶主是什麼關係?我們這裏的監控是不能隨便調出來的。”
向北辰眸光深邃,薄唇微掀,“如果501的任小姐出了什麼事情,你們物業擔當得起?”
保安遲疑著看了他一眼,皺眉回答:“鑰匙我們肯定給不了的,沒有戶主的允許,監控倒是可以幫你看看。”
說完,他也不遲疑,操控鼠標在電腦上打開個軟件,裏麵赫然是這幢大樓每層樓道間的記錄。
保安將視角選擇好五樓,往旁邊站了站,讓向北辰自個兒來看。
畫麵的記錄視角是五天前,向北辰冷著臉看著任連翹的身影出現在裏麵。她扶著牆,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好像下一秒就要摔倒。
這和平日裏的她並不一樣。
向北辰記憶中,任連翹在他麵前永遠是一副乖巧懂事卻又知禮數的樣子。
這樣的她於他有些陌生。
向北辰按下快進鍵,隻見任連翹摸索著掏出鑰匙打開了門。
大門重重地關上,錄像裏她的身影逐漸消失再也沒有出現過。向北辰耐著性子繼續快進看下去,卻見四天……三天……直到今天,任連翹的身影都沒有再出現在眼前。
他心下一凜,卻是有種不好的預感,“去開門。”
向北辰話語間帶了幾分不容置喙的堅決,更夾雜著不容忽視的嚴肅。保安頭嗡嗡作響,但也知道事情大條了。
他當即不敢猶豫,拿起辦公司的座機給物業管理處彙報了這個情況,繼而開始翻箱倒櫃找著物業的備用鑰匙。
從一樓到五樓的距離,向北辰是疾步跑過去的。
每邁出一步,他都有些膽戰心驚。
他深怕,任連翹因為他而選擇了最決絕的方式。他不敢想象這一步。
他不愛她,可他更不願出現這樣的事情。
向北辰如旋風一般到達五樓,催促著一旁氣喘籲籲地保安快點開鎖。
大門被打開,一股混雜著黴味和油膩膩的味道撲鼻而來,向北辰捂著鼻子,秉著呼吸,一步一步向前探進。
屋內漆黑一片,向北辰摸索著打開客廳的燈,映入眼簾的是淩亂的客廳,衣服隨地扔著,報紙報刊雜誌隨意放在一旁,茶幾上更是放了好幾天的杯麵和零食。
一個破碎的水杯更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向北辰可以想象任連翹這幾天過的是怎麼樣的日子。
他心裏的惴惴不安終是放下了,可下一秒,他卻冷笑薄怒大喊道:“任連翹!”
沒有人回答他。
向北辰不死心,兀自高聲再次喊道:“任連翹,你出來。”
一旁的保安為難地看著向北辰,有些猶豫,“任小姐她人怎麼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