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青陽點頭,算是同意他的做法。
“行了,你趕緊送她去醫院吧。我那輛車你先開著,我打個電話找人來接。”他將車鑰匙遞給沈彥之,沈彥之二話不說接過,打橫抱起夏漫,飛奔著往外走去。
車廂內重新恢複安靜,賀青陽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後,這才有多餘的時間好好“招呼”這地鐵癡漢。
“你說你,做什麼不好,尾隨人家姑娘。”他嘲諷笑笑,看男人一副瘦弱模樣,不屑的很。
“你們這是非法拘禁!”男人氣急敗壞地說道,剛剛沈彥之那一拳太用力,此刻他耳朵仍然嗡嗡作響。他揚聲叫囂著:“你等著,我會去告你們的。”
聽到他這句話,賀青陽二話不說回頭轉身繼續補上一拳,繼而揉揉自己的手,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這一拳是讓你長長記性,知道誰能惹,誰不能惹。”
男人眼冒金星,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鼻血不斷從鼻子裏流出,他想擦,但卻一點力氣也沒有。
“你該慶幸現在站在你麵前的是我,否則你可就沒現在這麼好受了。”賀青陽意味深長地說道。
———————
夏漫悠悠醒來的時候,入眼是一片白,還有濃鬱的消毒水味道。
頭頂的燈光白的刺眼,她下意識地閉上眼,待自己習慣了這個光亮後,才小心翼翼地重新睜開眼。
一旁的床頭櫃放著一杯熱水,還散發著熱氣,好像是剛剛倒好的。
夏漫蹙眉,掙紮著坐起身,掃視一圈。
這是醫院?
她的記憶隻停留在最後見到沈彥之那一眼,她便暈倒了,繼而什麼都不知道。
是沈彥之送她來的醫院?
夏漫懊惱地捶捶腦袋,想要理清這中間發生的事情。
她剛想下床,卻發現自己右手正掛著水,她隻得把吊瓶拿在手裏,蹣跚地走下床。
“漫漫……”夏漫正打算去護士台的時候,一道清冽卻又驚喜的聲音響起。
夏漫還沒反應過來,自己便被人摟在懷裏,拿在手中的吊瓶也被人接過。
“回去躺著。”她迷迷糊糊間聽到他半是凶半是無奈地和她說著。
病房的門此時開著,有冷風灌了進來,夏漫忽的哆嗦了下,但腦子也清醒了許多。
她回過神,情不自禁地抓著沈彥之的手,有些驚喜卻又後怕地說道:“你趕到了。”
沈彥之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隻是推著她回了病床上,語氣帶著三分責備七分關懷,“水沒掛完,別下床。”
說話間,他替她收拾好被子,替她放好病床上的枕頭,這才拿起一旁靜置的熱水塞到夏漫手裏,“喝點熱水舒服點。”
夏漫也不反抗,乖巧地接過,借著他虛扶的手小口喝了點,臉上也從慘白變得有了點顏色。
“我怎麼在醫院?”她問,鼻子有些泛酸。
最初的高度緊張,精神繃緊的狀態在看見沈彥之的時候消失殆盡。
她終於不用苦撐著,不用時時刻刻警戒防備著。
“你昏倒了,我把你送到了急診室。醫生說你剛剛太緊張一時間腦袋供氧不足,又有點低血糖,所以給你開了瓶葡萄糖先。”沈彥之給她調整好姿勢,這才坐在她身邊,認真看她,“剛剛的你臉色毫無血色。”
現在,總算紅潤了點,讓沈彥之也鬆了口氣。
“那個男人呢?”夏漫下意識問道,想到在地鐵上那一幕,還是有些膽戰心驚。
她有些委屈有些難過,在剛剛甚至有些絕望。
她有那麼一刻甚至在想,如果沈彥之趕不及,如果沒有忍發現她,如果她真的遭遇了什麼,那她又怎麼去麵對以後的生活呢。
“沒事的,漫漫,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你還是好好的。”沈彥之從不擅長說甜言蜜語,此刻也隻是握著她的手,告訴她自己在他身邊。
“那個男人青陽那邊會解決的,你不用擔心。沒有人能傷害你。”他看出她此刻還有些緊張,心理有些無奈地歎了歎氣,忍不住將夏漫擁在懷裏,讓她能在他的體溫陪伴下漸漸將不安隱藏。
夏漫久久不言語,隻是愈發用力地抱緊了他。
沈彥之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摸著她的頭發,安撫著摸著她的背,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櫃子上。
那裏放著他剛剛出去買的粥。
“先喝點粥吧,大晚上的你也不好吃油膩的東西,但是又怕你會餓,先將就喝點吧。”沈彥之鬆開她,將包裝精致的粥拿起,用湯勺攪動著,遞到夏漫麵前。
他怕燙,便小心翼翼地吹了吹,這才輕輕拿到夏漫嘴邊。
“不管有什麼事情,你的身體最重要,漫漫,這樣的事情,我答應你永遠不會再發生。”他一邊說著一邊喂著夏漫小口小口地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