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杭城江濱公安局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杭城赫赫有名的隋大狀此刻正帶著自己的助理,好整以暇地看著何銘湛,“我要見我的當事人。”
何銘湛從辦公桌前一堆公務中抬起頭,臉色變了變,猶豫問道:“你要見誰?”
隋律師拉過一把椅子坐下,有些不耐地說道:“蘇閆輝。”
何銘湛臉色有些異樣地看他,“你不能見他。”
隋律師覷他一眼,看何銘湛年紀輕輕的樣子,忍不住扣手敲在辦公桌上,“哪一條明文法律說我不能見我的當事人?你們已經沒有理由地扣押超過24小時,我有權維護我當事人的所有權益。”
何銘湛聽完,眼神有些閃爍地看他,吞吞吐吐地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同事,卻見同事忙著手上的事情,一時間,他孤立無援的。
“蘇閆輝他現在走不了。”何銘湛猶豫良久咬牙說道。
隋律師一身西裝革履地站起身子,一旁的助理立馬遞上公文包。他打開公文包,從裏掏出一疊紙,丟向何銘湛,“我有權見我的當事人。”
蘇閆輝此刻還在收押室,何銘湛知道這樣已經是有違規定,可沈彥之沒有說放人,他也不敢擅做主張。
如今見攔不住杭城知名隋大狀,何銘湛麵色慘白地站起,似是做了個艱難地決定,“你等等。”
他往收押室走去。
待看不見隋大狀的身影後,他從口袋裏掏出手機,連忙給沈彥之撥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傳來沈彥之沉穩的聲音:“哪位?”
如同找到了主心骨那般,何銘湛連忙解釋道:“沈哥,我是小何,有律師來保蘇閆輝了。”
沈彥之略一沉默,聲音淡淡問:“律師?”
他沒有過多驚訝。
何銘湛不斷點頭,“是隋律師。”
沈彥之聽過這人名字,也打過幾次交道,知道他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律師。
“我過來。”沈彥之快速說完,掛斷電話,匆匆出門。
何銘湛鬆了口氣,放慢了腳步往收押室走去。
收押室內,暗不見天日,蘇閆輝一身狼狽樣坐在那裏,麵容陰鷙。
這裏有些潮濕,很難見到陽光。
何銘湛進來的時候,皺了皺眉頭,“蘇閆輝,同我走吧。”
蘇閆輝眼皮都不帶抬的起身,跟在他身後,隻是嘴角有絲笑容勾起。
他果然是不會放棄自己的。
這般想著,幾日的牢獄之災似乎沒有帶給他太多影響。
等他出去,他一定不會放過那個女人和那個男人。
他們都要等著……
蘇閆輝佝僂著身子,給人感覺蒼老了許多。
何銘湛走在他麵前,一言不發,隻是餘光時不時掃向身後。
蘇閆輝斜睨他一眼,愛搭不理道:“看什麼看?”
走到辦公室時候,何銘湛放慢了腳步。他不知道沈彥之現在到沒到,隻是想著盡量地拖延些時間,讓沈彥之能快點趕過來。
但蘇閆輝急得要死,最後直接衝撞上去,推開門,待看見一身西裝的隋大狀正微笑看他,他全身徹底放鬆了下來。
“隋律師……”他喚他一聲,他兩之前也有合作過,蘇閆輝對他一些也不陌生。
“蘇先生,你沒事吧?”隋律師快步走上前,圍著他看了一圈。
蘇閆輝憤憤搖頭,“我要告他們。”
何銘湛忍住給白眼的衝動,剛想反對,卻見大門忽的被推開。
沈彥之一身便服大步跨了進來。
他徑直走到蘇閆輝麵前,微笑示意:“你要告誰?”
蘇閆輝不敢對他眼神,但仍強撐著說道:“告你們,非法監禁我24小時以上。”
他有些怕沈彥之,不僅是因為他知道蘇安河,更主要的是,他似乎知道了很多東西。
看他早已是強弩之末的樣子,沈彥之嗤笑道:“那恐怕你沒機會了。”
隋律師在一旁聽著皺眉:我當事人有權在24小時後被保釋。
沈彥之點頭,“之前是有,但是現在沒有了。”
他抬起手揚了揚手中的東西,厲聲喝道:“這裏是你的犯罪證據,蘇閆輝,現在我們正式對你進行逮捕,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說的一切我們都將會列入證據。”
他手中的東西是一個牛皮紙袋。
蘇閆輝顫抖著嗓子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什麼……證據?你別血口噴人。”
沈彥之不屑看他一眼,“這是剛剛地鐵運營公司拿來的錄像視頻。蘇閆輝,你做了什麼,你以為是你裝病能混過去的?”
“這裏還有你近幾年的體檢報告,上麵顯示你一切正常,蘇閆輝,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沈彥之的話如同晴天霹靂那般重重敲在蘇閆輝腦海中,讓他不斷地後退幾步,求救目光落在隋律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