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卻見一人朝著他們盈盈走來,竟是剛剛才出現在她腦海的言靈犀。
她今天穿了身鵝黃色露肩長裙,倒是有種仙氣飄飄的感覺。
沈彥之原本與夏漫交握在一起的左手猛地收緊,引得夏漫吃痛,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道:“彥之,你弄痛我了。”
到底是個成年男人的手,又久經訓練,隻用了三五成的氣力就讓夏漫遭受不住,手背上迅速泛起一層紅意。
言靈犀把頭發攏到耳後,對夏漫視若無睹,視線絲毫不加掩飾地落在了沈彥之身上:“真巧啊,沒想到出來吃個飯也能遇上你。”
她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彎,自有一番溫婉韻味,不知用的是哪一款香水,稍有動作就有淡淡幽香飄散開來,帶點梔子氣味,清新淡雅過後留下一絲旖旎。
沈彥之不為所動,表情冷淡的似是一潭死水,言靈犀的話語在他這激不起任何漣漪。
“沒什麼巧不巧的,杭城一共就這麼大,會遇上不算稀奇。”他語氣冷然,說完就打算帶著夏漫徑直離開。
沈彥之在跟突然遇到的言靈犀時說話時,眉宇間盡是冷漠,手卻緊緊握住夏漫,一秒也不曾鬆開,新歡舊愛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言靈犀心髒的地方抽著疼了下,費了很大力氣才勉強維持住了鎮定,沒有露出受傷和嫉妒的情緒來。
她伸手擋住欲要離開的二人,這一次不是看著沈彥之,而是將視線全部落在剛剛完全忽略掉的夏漫身上。
“夏小姐請留步,作為老師,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說一下,至於要不要重視,你自己衡量。”
聞言,夏漫稍稍用力扯住男人的手,扭頭看著沈彥之,“是夏音的事。”
她不解釋沈彥之也知道事關夏音,言靈犀是夏音的班主任,又提到是老師的職責所在,所以並不難猜到。
“夏音怎麼了?”沈彥之收起方才好似陌生人一般的漠然情緒,眼中帶著幾分顯而易見的關切,以家人般的口吻詢問道。
他待她的家人一向很好,夏漫已經有些習慣,心中隻湧起絲絲感動,臉上的動容淺淺淡淡,不注意幾乎發現不了。
對麵的言靈犀卻是受到了極大的震撼,她還記得,回國後第一天到學校報道,夏音弄傷了霍斯年,張主任打電話給夏音姐姐,最後來的卻是沈彥之。
他對夏漫的心意,昭然若揭。
此刻的言靈犀說不出是震驚更多,還是嫉妒或是後悔更多,一時間呆呆的竟忘了反應。
“言老師,夏音到底怎麼了?”夏漫憂心妹妹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才又惹出什麼禍端來。
言靈犀總算回過神,斂去眼底的情緒,麵色嚴肅地說道:“是這樣的,最近一段時間,我發現夏音好像和某個男同學走得很近,她今年十七,這個年紀如果真談戀愛了也無可厚非,但是夏音她……情況特殊,我這麼說希望夏小姐你別介意,我沒有別的意思,純粹是站在老師的角度,關心她而已。”
夏漫驚訝的睜大眼睛,很是不可置信。夏音性格孤僻,十七年來從來就沒有過一個朋友,除了她和媽媽,她的眼睛從未注視過誰,別說是有戀愛的苗頭了,單就說她與同學交好,都是件不可思議的事。
“言老師,你這麼說,是有什麼依據嗎?”夏漫頓了頓又補充道,“我不是懷疑你亂說,而是正如你所說,我妹妹情況特殊,實在很難想象,她會跟一個男生走得很近。”
聽完她的解釋,言靈犀的臉色才恢複了因為質疑而產生的不悅,想了想,卻是沒有正麵作答,“或許隻是我多慮了,你還是先問問你妹妹吧。”
這種事情說對了就是老師對同學的關心,說錯了就是捕風捉影,她並不是真的很關心那個孤僻少女,隻不過是剛才見沈彥之要走,不甘被冷落才突然想到這件事而已。
既然言靈犀都這麼說了,夏漫便不再追問下去,拋開作為現任女友的尷尬,以夏音姐姐的身份誠懇說道:“多謝言老師關心,這件事我會放在心上的,謝謝你。”
沈彥之知道隻是這件事後,眼中的緊張便消失了些,此時冷眼旁觀,沒有要插話的意思。
再呆下去隻會是自討沒趣,言靈犀識趣地提出再見,“夏小姐,彥之,你們慢慢逛,我先走了。”
沈彥之薄唇微抿,沒有回應。
夏漫禮貌地道:“言老師,再見。”
畢竟言靈犀是夏音的班主任,於情於理,起碼的禮貌都是必須要有的。
言靈犀淡淡扯了下唇角,目光掠過無動於衷的沈彥之,大概是由於怎麼想都很不甘吧,本來腳都邁出一步了卻突然停下。
沈彥之見她似有話要說,眸光微閃之下淡淡開口道:“如果你是要說童童的事,我還是那句話,童童是我的女兒,我絕不會把她給你,如果你還是堅持要走法律程序,那麼我奉陪到底!”
一字一句清晰堅定,沒有一絲可以商量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