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你的每個學生都這麼好嗎？”秦羨若有所指地看了她一眼，詢問道。
言靈犀聽出了他的一語雙關，便分別回道：“夏音是個非常有天賦的畫畫天才，如果好好培養的話，定能成為一代名家，而霍斯年也很聰明，隻是他不把學習放在心上，我既然當了他們的班主任，就有責任幫助他們成為更優秀的人。”
秦羨抬了抬眉，眸底閃過一絲極快的飄搖不定的神色，卻對她的話不置可否。
吃飯的時候，言靈犀才想起來問他為什麼突然來找自己，秦羨回答說想她這個老朋友了，言語間也分玩笑幾分真誠，讓人摸不準。
不過言靈犀也不好奇，這個話題便略過不接。
吃完飯兩人並肩走出餐廳，言靈犀正在說再見，秦羨突然說道：“現在警察已經立案在全城尋找夏音，你就不需要去找了吧？”
言靈犀若有所思看著他，“你來找我，不會就是來關心我的學生吧？”
“當然不是。”秦羨神秘一笑，“我是來陪你去江濱分局，看看沈彥之此刻有多焦急的。”
言靈犀直接拒絕了，可是最後不知怎地就被說服了，等到醒過神覺得不應該，至少不能和他一起去的時候，已經離江濱分局不遠了。
都到半路了，斷然沒有打退堂鼓的道理。
分局的辦公室裏，電話鈴聲終於響起。
沈彥之的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串星號，這是用特殊手段處理過的，目的是泄露了他們的身份。
“快接。”賀青陽著急說道。
相比他的急躁，沈彥之的神情就淡定很多，他麵色嚴肅地滑動接聽鍵，拿到耳邊，“有結果了嗎？”
“嗯，破譯出來了，內容是暗網創使人將於明日抵達杭城，第一個要去的地方就是享受新鮮少女的線下聚會地點，至於第二個要去的地方裏麵沒有提，所以明天是我們抓捕他的最佳時機，哪裏是守株待兔，我們也無論如何也要抓住這個機會，寧可信其有，你和青陽絕不可貿然行動，明白嗎？”
沈彥之隻覺對方的命令像一記鐵錘重重擊打在心上，打得他半響都緩不過來。
之前他都不同意賀青陽的提議，等到那些人聚會時再動手，怕夏音受到傷害，現在更加不能同意了。
在聚會時將那些人一網打盡，夏音受到傷害的機率隻是百分之五十，他都過不了自己這關，更何況是要什麼都不做，任由那些人對夏音為所欲為，隻為等待那個人的出現？
“不行，今晚必須行動，有個女孩在他們手上……”
他的理由還沒說完，對方就沉聲打斷，“我知道，那個女孩是你女朋友的妹妹，叫夏音，天生性格帶有缺陷，是個偏執孤僻的女孩。”
沈彥之皺眉，第一反應是賀青陽說出去的。
被好友投來的犀利眼神弄得莫名其妙的賀青陽，用口型問他電話裏說了什麼。
沈彥之沒有理會，因為對方再次重申，必須要做出一些犧牲抓住那條大魚，因為他們通過特殊渠道得知，暗網日後的作案頻率會大大增加，會員也在不斷壯大中，如果再任由這樣發展下去，將會有更多的女性受到傷害，將會有無數的家庭承受這滅頂之災。
“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相信你女朋友能理解你的苦衷。”
“如果被綁架的是您的女兒，您還能說得如此輕鬆嗎？”沈彥之沉聲反問。
電話那頭沒有任何的思考，莊重而嚴肅的聲音擲地有聲，“當然，如果今天被綁的是我女兒，我一樣會毫不猶豫下達這個命令。”
沈彥之心情實在太過起伏，有些控製不住情緒，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抱歉，我不該質疑您。”
“彥之，我明白你的煎熬，可你別忘了，在你是夏漫男朋友之前，你首先是個警察，你有任務在身，你不是個普通人，你既然選擇了這個職業，就是要付出比別人更多不為人知的艱辛。”
“您說的我都明白，可是……”
“沒有可是，沈彥之，這是命令，你必須無條件服從。”
‘嘟嘟嘟’
電話被掛斷。
沈彥之癱坐到椅子上，立體英俊的五官一片灰敗 ，沒錯，他曾經是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現在是警察，同樣需要無條件服從上級的命令，否則他就不配這身警服。
賀青陽看著好友這副神情，嘴唇動了動，終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便隻過去拍拍他的肩膀，然後沉默地走了出去。
一邊是命令，一邊是愛情，若是被他攤上這事，恐怕早就崩潰了。
他試想了下，若是被綁架的是寧蓁或是他的家人，他能不能做到像領導那樣義無反顧地說出舍小我救大我的深明大義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