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的早上九點,夏漫去給夏音辦出院手續,結算費用時,收銀的人告訴她已經有人付清了。
她知道付醫藥費的是向北辰,住進來那天向北辰就說過。
夏漫非常感謝向北辰對妹妹的救命之恩,也答應今天要請他頓飯表示感謝,可是這錢她萬萬不能收。
“那麻煩你把發票給我吧。”
“這……”工作人員顯然是事先得到了命令,滿臉為難地瞅著她,“夏小姐,反正費用都結清了,發票你就別要了吧?”
她小心翼翼打著商量的口吻,好像把發票給了就會失去工作的樣子,不禁令夏漫有些心軟。
想了想,夏漫沒再為難她,決定等晚上親自問向北辰。
回去病房的路上,突然被人從背後撞了下, 猝不及防的一股力道,害她根本穩不住,直直往地上跌去。
“啊——”她尖叫著閉上眼睛,撐開雙手,希望能避免臉頭地的悲劇。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言明朗在同時倒地的宋雨霏和夏漫之間,他選擇了夏漫,在最後關頭把人撈了起來。
同時,宋雨霏‘嗵’一聲摔到地上,她是側著身子著地,肩膀和胯痛得她叫都叫不出來,滿眼淚花的眼睛,委屈地盯著言明朗。
“明朗,嗚嗚……我摔得好疼啊,你快來看看我的胳膊是不是脫臼了,胯骨是不是斷了?”
夏漫在一陣頭暈目眩後穩住身形,看到地上可憐兮兮的宋雨霏,驚訝的睜大眼睛,“怎麼是你?”
宋雨霏柔弱的目光在看向她時,恨不得將她戳出兩個洞來,“你怎麼走路的,把我撞倒了,不不但不道歉,還抱著我男朋友不放,怎麼會有你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夏漫茫然眨了眨水一般柔亮的眼睛,“宋小姐,你這話就說得有點不講理了吧,我走得好好的,明明是你從背後撞的我,怎麼能反咬一口說是我撞你的呢?”
她低頭看了眼扶著自己胳膊的手,“麻煩你看清楚,這樣叫抱嗎?”
說完,夏漫抽回胳膊 ,後退兩步,對救了自己的麵前的男人說:“謝謝你……我怎麼覺著你有點麵熟呢?”
言明朗聽到這話,都不知是該開心還是該傷心了。
一直放在心中,白月光一樣存在的女人,說看到他覺得有點眼熟,而且還是因為前幾天他曾在酒吧門口被她不小心撞到的緣故。
正當言明朗要提醒在酒吧門口見過時,夏漫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我想起來了,有天晚上我撞了你,你還告訴了我你的名字來著。”
但是,沒想到還會見麵,她壓根就沒記他的名字。
言明朗看懂了她的眼神,字正腔圓地重新介紹,“言明朗。”
夏漫尷尬地幹笑兩聲,“不好意思啊言先生,我記性不大好。”
“沒關係,你剛才沒磕著哪裏吧?”言明朗上下打量她,眉宇間的關心不似作假。
夏漫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奇怪的感覺,這個人好像很早之前認識她。
可她絞盡腦汁想,除了酒吧那一次之外,再也想不起來在哪裏還見過了。
見她不說話,言明朗正要再問時,還坐在地上的宋雨霏‘嚶嚶’哭了起來,“明朗,你能不能送我上去看醫生,我好疼呀。”
這聲音酥人入骨,是個男人都會被勾走魂兒,絕不會置之不理。
圍在一旁看熱鬧的男人蠢蠢欲動,要不是宋雨霏用眼神警告,就衝過去搶著扶了。
然而言明朗卻隻是一個寒涼的眼神掃過去,“腿不是還沒斷嗎,自己爬上去。”
夏漫看到宋雨霏的臉色幾經變幻,最後變成了難看的豬肝色,差點不厚道地笑出聲。
“我們早就分手了。”言明朗是看著夏漫說的這話。
夏漫詫異瞠眸,心想那是你們的事,跟我解釋不著吧?
“我妹妹還在等我上去接她,再見。”
不待言明朗說話,夏漫就走了,連個眼神都沒給坐在地上的宋雨霏。
她聽到宋雨霏還在撒嬌,說疼得不得了,再不帶她去看醫生,說不定胳膊就廢了,以後再也不能拿筆畫畫了。
接著她就聽到言明朗說,廢了就裝個假肢,至於畫畫,正好有個借口停筆,這樣別人才永遠不會知道,她其實是個畫畫白癡。
夏漫驀地停下腳步,轉頭看到言明朗負手而去。
宋雨霏臉色難看至極地爬起來,咬牙切齒向她走來,“你別以為明朗知道我不會畫畫,你就可以洗白了,你當初收了我十萬塊錢,你就必須一輩子背著抄襲的罪名!”
夏漫攥緊拳頭,複又鬆開,“你想多了,我上次麵對媒體的鏡頭都承認是我抄襲了,就不會再對任何人說。”
當初既然收了宋雨霏十萬,就永遠都不會對外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