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細瘦的手指拉住夏漫有些涼的手,壓低聲音道:“傻孩子,這麼晚不在家裏睡覺又跑來幹什麼,大半夜的一個女孩子獨自出門多危險呐,以後千萬不要再這樣了啊。”
夏漫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來,不覺危險,隻有看到她無事的安心,“媽,我想你了,等不及明天再來。”
說得夏母鼻子酸酸脹脹的,眼眶霎時就紅了,多希望自己可以健康長壽,多陪陪兩個女兒。
她抬手撫了撫女兒的臉頰,“那邊有張陪護床,你快去睡會兒,明天還得上班呢。”
夏漫起身時湊過去親了口,便過去強迫自己趕快入睡,明天的工作想必不會太輕鬆,沒有精神可不行。
在她剛剛入進入夢鄉的時候,沈彥之的手機收到一封郵件提醒。
他去書房打開一看,臉色瞬間劇變,拿起外套和車鑰匙就往外跑,開車前往醫院。
那封郵件裏說:以前自己喜歡言靈犀,他就毀了言靈犀,現在自己喜歡夏漫,他就要以同樣的手段毀了夏漫,並說他知道現在夏漫在醫院。
那個人一直在暗中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全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而自己卻對那個人的信息一無所知。
這種感覺好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絕對黑暗中,隻知道有一隻手會隨時伸出來,在暗中給予致命一擊,卻不知道那隻手會在什麼時候伸出來。
也許是這一秒,也許是下一秒,總之令人防不勝防,如同脖子上懸了一把大刀,任何時候都有可能落下。
沈彥之十分討厭這種被動的感覺,尤其還是威脅到了夏漫的安危,整個人煩躁到無以複加。
這種情緒一直持續到他闖進病房,看到夏漫好端端躺在那兒才得到一些緩解。
可是他的到來也吵醒了病房裏的所有人。
夏漫看著眉宇間噙著絲絲戾氣的男人,有些嚇到,連忙爬起來打算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明明回去了突然急匆匆跑到醫院來,又怎麼會知道她來了醫院?
問題還沒來得及問出口,身子就被一雙結實有力的臂膀摟入懷裏,緊得她都要喘不過氣了。
他的反應好像經曆過生離死別,又失而複得了一般。
關鍵是現在病房裏的所有人都被他嚇醒,一個個懵懵的看著他顯得有些神經質的舉動。
“沈彥之,你先……鬆開我。”夏漫真的快透不過氣了,手在背後扯他的衣服。
沈彥之這才回過神,連忙鬆開她,轉身對著大家微微低了低頭表示歉意,“對不起大家了,沒出什麼事,快睡吧。”
又看了眼夏母,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後才回到夏漫身上,“真的沒事,就是突然想你了,對不起,嚇到你了吧。”
夏漫顯然不太相信他的說辭,“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請你如實告訴我,沒關係,我承受得起。”
沈彥之握著她的肩膀輕輕推到床上坐下,“真的就是想你了,沒別的,快躺下睡吧。”
夏漫被他強行放平在單人小床上,借著幽暗的燈光認真打量了他一眼,可惜從他臉上什麼也沒看出來。
他不想被人看出端倪的時候,哪怕再厲害的微表情專家,也別想從他眼神裏看出任何東西來。
“既然你不肯說,我就當你說的是真的了,看也看到了,該回家休息了吧。”夏漫放棄了猜測,催促道。
沈彥之伏下身子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下,小聲道:“等你睡著我就走。”
猝不及防被親吻,溫熱氣息噴塗在耳側,使得夏漫身子驀地僵硬弓著,怕被人聽見也不敢說他,隻能生氣地瞪著他,用眼神告訴他,他偷親自己的行為讓她很生氣。
夏漫以為自己此刻的眼神很凶,很有氣勢,可是在沈彥之看來,不過是一隻不小心被踩到尾巴的小貓而已,以為自己看上去超凶,其實在主人看來卻軟萌可愛得緊,沒有一絲威懾力不說,反倒激發出再抱起來蹂躪一翻的衝去。
沈彥之彎了彎唇角,又撫了撫她的頭頂,那軟軟的頭發在掌心裏摩擦的觸感,真有一種擼貓的愉悅感。
他的動作令夏漫臉色一下紅一下黑,嘴角直抽搐,不過房間裏光線這麼暗,應該看不出來。
“沈彥之,你夠了,再不把你的手拿開,我……”報警了,最後三個字夏漫突然卡殼,因為他就是警察啊。
“明天早上你想怎麼樣都行,現在你馬上閉上眼睛老實睡覺,不然……”沈彥之卻是故意停頓,後麵的話用眼神代替。
夏漫居然秒懂,怕他真的再親,隻得氣乎乎地閉上眼睛,在心中腹誹,“這種人怎麼可能是警察,痞子土匪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