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不想回答,夏漫便善解人意地說道:“我就是隨口一問,不想說就算了。你說有工作上的事情叫我過來,是什麼事啊?”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她不該問的。
向北辰沒有鬆氣,心中反而沉甸甸的,可是讓他主動說出,他又不想。
如今能跟夏漫共坐一桌吃下午茶,都是因為夏音事件的轉機,他怕一旦說出來,連朋友都沒得做。
思及此,他果斷略過不提,“後天就是初賽了,想問問你準備得怎麼樣了?”
“這麼快啊?”夏漫最近幾天太忙了,居然把這事給忘了。
“不急,要後天下午才交稿,還有時間。”向北辰安慰道。
聊過大賽的事,向北辰又問她為什麼還沒去人事簽合同,再問任連翹是不是經常欺壓她。
聊下來,夏漫發現這都跟工作沒啥關係。
最後一個問題她敷衍過去,說沒有的事,就算有自己也不會傻乎乎任人欺負,會保護自己,然後便提出要回公司忙了。
向北辰讓她坐他的車一同回SG,夏漫堅決拒絕。
任連翹已經將她視作眼中釘肉中刺了,再坐他的車,怕會忍不住將她拔之而後快。
盡管她已經很小心,回到設計部,還是被任連翹潑一臉冷水。
太突然了,夏漫懵了,完全反應不過來。
等到回過神,看到一隻手高高舉起,朝她的臉頰揮來。
她側身一避,避開了那一巴掌。
然而任連翹在氣頭上,一擊不中更加惱火,直接把手中的玻璃杯朝她砸過來。
眼看玻璃杯就要飛到額頭,以為這下非傷不可,一隻大手突然伸到額前,隻聽到一聲砸到骨頭的悶響,接著便是落到地上,玻璃杯碎裂的聲音。
部門裏響起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
夏漫驚魂未定睜開眼,入目的是一隻骨節分明白皙修長的手掌。
視線完全被擋,正欲後退一步看清救她的是誰,腰上突然多了一隻手。
“別動,有碎玻璃。”
話落,眼前的手放下,腰上的手也拿開。
夏漫看到向北辰臉上掛著少有的震怒,眼神更像是利箭一般盯著任連翹,這是氣到了最高級別。
“謝謝,你的手沒事吧?”夏漫小聲問。
一句話驚醒了任連翹,她看到向北辰手背明顯紅腫,又心疼又生氣。
她紅著眼眶大聲質問道:“你為什麼要護著她?”
如果不護著,就不會被誤傷了。
“我要是不及時趕到,你現在已經是殺人凶手了!”向北辰怒色森然。
如果她不是女人,他早就動手了,不會忍到現在,還回答她的問題。
想到剛才的驚險,任連翹不禁一陣後怕。
但更多的還是氣憤,“你要是沒有跟她偷偷約會,我也不會失去理智差點成為殺人犯!”
“你讓人跟蹤我?”向北辰眸底躥過一抹戾氣。
任連翹眼角一抽,猶豫了下,承認道:“沒錯,在你和夏漫前後腳離開公司時,我預感你們是約好了,便找人跟蹤你了,豈料真是我想的那樣,你們……”
“我們談的是公事!”向北辰厲聲打斷。
“什麼公事不能在公司談,非要在上班時間約在茶餐廳?你當我傻嗎?”任連翹憤怒反問。
劍拔弩張的對峙,令看熱鬧的員工們不敢再看下去,一個個都默默坐下去做事。
夏漫沒有解釋,現在不管說什麼都隻會火上澆油。
她轉身欲走,卻被任連翹拽住。
“總監,你誤會了,我和向總之間真的沒有什麼!”夏漫頭疼地解釋道。
早知道麻煩不斷,當初真不應該進來。
她對向北辰早已沒有了男女之情,否則她就不會和沈彥之走到一起,而是在向北辰重新追求她時就答應了。
可任連翹並不相信她的解釋。
“不許走!敢勾引別人的未婚夫,卻沒膽子承認嗎?卑鄙齷齪無恥女人,我今天不給你點顏色看看,明天就敢直接爬床了。”
“夠了!”向北辰一把抓住任連翹的手腕,迫使她鬆開夏漫,“放手。”
任連翹痛得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卻倔強地不肯鬆手,滿臉悲憤地道:“你為了她公然跟我動手,向北辰,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
任連翹將疼痛都轉嫁到夏漫身上,塗著紅色的漂亮指甲深深陷進胳膊內側的軟肉裏。
夏漫臉色霎時蒼白,疼忍不住溢出聲,“嘶……”
向北辰見狀,力道陡然加大,任連翹再也堅持不住,被迫鬆開,向北辰同時鬆開。
任連翹重心不穩,陡然向後跌去。
地上的玻璃碎片尖銳發亮,這要倒下去不堪設想。
夏漫嚇得捂住嘴,失聲跟著即將倒下去的任連翹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