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的事,他不必告訴我,我也沒興趣知道。”夏漫掩飾一般急忙澄清,表示自己並不在意。
賀青陽皺了皺眉,指著她手中的蘋果,“那你過來找他做什麼?”
夏漫生怕被人看穿內心,垂下眼睫,解釋道:“我是幫朋友來跟他打聽事情的,既然他不在,那我走了,再見。”
說完便落荒而逃。
賀青陽追了幾步,問她跟向北辰是不是在一起了,又對沈彥之還有沒有感情,自然都沒有得到回應。
夏漫一口氣走到大門外,不小心撞到一個剛從出租車上下來的女人,蘋果骨碌碌滾了一地。
“對不起。”女人冷冷說一句,便直直往裏頭走去。
何銘湛付了車錢後下來,見女人自己進去了,便停下來幫她揀,“你沒事吧?”
“沒事。”夏漫微笑搖頭,揀起最後一顆蘋果站起來,好奇問道,“那人是誰啊?”
“我記得你住江濱公園附近,怎麼沒聽說昨晚那裏出了人命嗎?”何銘湛反問。
夏漫再搖頭,表示沒聽說,“我已經搬走了。”
何銘湛了然,然後大概說了昨晚的事故,以及這個女人為什麼完全不悲傷,晚上拒絕來認屍,是因為死者花心, 婚內多次出軌單身女性,卻還死拖著女人不放,經常回家要錢,不給就打,又死活不肯離婚,女人對死者恨之入骨。
夏漫聽了也覺得這個男人太渣,不值得被原諒,倒是十分同情那個女人。
她正要離開時,聽到裏頭突然有人喊,“趙崢的家屬請跟我來。”
趙崢?
夏漫想到那晚逼迫她和淩念念喝酒的混蛋。
“這個趙崢是不是三十歲左右,長得還挺人模狗樣?”
“你認識他?”何銘湛瞪大眼睛,震驚看著她。
“算是吧。”
何銘湛追問她怎麼認識趙崢,她便以還有事為由離開了。
坐公交車回去的途中,她腦海裏全都是這件事,甚至想到一個可怕的念頭。
越想越覺得可疑,她拿出手機打給淩念念。
“趙崢出車禍掉進江濱公園湖中死了。”
電話那頭的淩念念呆滯了幾秒,旋即聽不出悲喜地道:“哦,我知道了。”
顯然,淩念念並不想多談。
趙崢是她人生中永遠都無法抹去的陰影。
聽她情緒如引低落,夏漫腦子裏那個荒唐的無憑無據的猜想便沒有說出口。
但夏漫想要打聽秦羨人品的心情卻更急切了。
猛然間想到,賀青陽也是認識秦羨的,他和寧蓁的訂婚禮秦羨就去了。
捶了捶腦袋,懊惱剛才被賀青陽一句話就說得亂了方寸,沒想到這一點。
眼下隻能去找言靈犀。
既然要去附中,夏漫便回去帶夏音一起,順便看夏音能不能主動回學校上課。
一開始夏音並不願意,是夏漫說想要她陪才十分勉強地同意,如此一來,她的心便涼了半截。
不知夏音什麼時候才能走出陰影,回歸學校?
姐妹兩人到附中時,正好是下課時間。
她們剛在門口站定,一張白皙俊秀的臉龐便閃了過來,個子比她們都高,又站得近,須得仰起頭才能看到男孩的臉。
向來不會主動叫人的夏音,在看清麵前之人後脫口而出,“霍斯年!”
霍斯年驚喜不已,星眸裏閃過一絲亮芒,不過隻是曇花一現便隱了去。
他穩住心神,眉宇間又恢複了一貫的玩世不恭,“你是回來上課的嗎?”
夏音卻垂下頭,不再回答了。
夏漫撫了撫她柔順烏黑的長發,代為回道:“不是。我們是來找言靈犀言老師的,你知道她在哪裏嗎?”
霍斯年的臉顯而易見地垮了下來,明亮的目光也明顯黯然了幾分,深深看著夏音的頭頂,竟然失了神。
夏漫正要提醒,從來不會理會他人視線的夏音突然抬起頭,眉頭緊擰,不悅看著一直盯著自己的人。
猝不及防對上幹淨純粹的眸光,霍期年心髒‘砰’地一聲跳動。
他捂住心髒的地方,生怕被她們聽到。
夏音仰望著那雙潭水似的雙眸裏,感覺自己好像掉進了漩渦裏,不可自拔。
霍斯年竟被她看得耳朵發燙,垂睫避開。
一旁的夏漫將兩人的互相看在眼裏,心中既開心又害怕。
開心的是夏音的人生中也有了一個與眾不同的男生,又擔心霍斯年會傷害到她。
霍斯年渾身不自在,一眼看到遠處的言靈犀,便指著那邊道:“夏漫姐,你不是要去找言老師嗎,她在那邊,穿紅衣服的那個,看到沒?”
夏漫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那抹豔麗動人的纖細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