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彥之,沒想到幾年過去,你這是麼睚眥必報,就因為我跟夏漫說過要她遠離你,現在看到我找到喜歡的女人,就立刻來報複我,這一點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此話一出,淩念念看沈彥之的眼神瞬間變了味。
打從心眼裏,她已經對秦羨深信不疑。
“你的洗腦能力倒是精進了不少。”沈彥之冷聲諷刺道。
“沈先生,今天我們是來看阿姨的,大家都少說兩句可以嗎?”淩念念聽出沈彥之的意思了,可還是第一時間將他的話當成在報複,在挑撥離間,於是板著臉說道。
話說到這個份上,氣氛自然不可能融洽愉悅了。
“你給我過來。”沈彥之拽住秦羨的衣領,將人拽著往前走。
秦羨拿開他的手,還是不生氣,無所謂地笑著說:“你還是這麼衝動。不就是敘舊嗎,說一聲就是了,用得著這麼暴力?”
兩個男人便往安全樓梯裏走去。
淩念念有些擔心,“你們他們兩個不會打起來吧?要不我們跟過去看看吧?”
“不會的,他們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小孩子,哪能動不動就打架。”夏漫製止了她。
淩念念想想也是,坐到椅子上後卻還是忍不住抱怨道:“以前我看沈彥之挺溫和的一個人,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怎麼現在越來越粗魯了?”
夏漫下意識地維護沈彥之,“他沒變,隻是你以前沒有看到他愛憎分明的一麵而已。”
兩人是好閨蜜,再說下去怕會影響感情。
察覺到氣氛不對,她們都很有默契地對兩個男人隻字不提。
樓道裏的兩個男人,就沒有那麼多顧慮了。
一進到這裏,便是劍拔弩張,火藥味十足。
“我不管你處心積慮接近淩念念到底想幹什麼,但我警告你, 離夏漫遠一點,不要再出現在她的周圍,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沈彥之沉聲警告道。
秦羨臉上仿佛戴著的假笑麵具終於撕了下來,眸光陰鷙地半眯起眼睛。
“你要怎麼對我個不客氣法,說來聽聽,看我怕不怕?讓我看看你這幾年,又長了些什麼本事。”
這副討厭的嘴角和語氣,才是真正的秦羨。
那個眼睛裏總是像藏了毒蛇一般,又帶著病態的求勝欲的瘋子,當年總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無時無刻不想跟他一較高下。
勝負欲已經變成了秦羨骨子裏的偏執。
而這種勝負欲,隻是對他才會有。
“你就是個瘋子!”沈彥之回想起部隊裏的往事,咬牙切齒罵道。
秦羨對這個稱呼像是很滿意,仰天笑了兩聲,旋即湊近沈彥之,眸光陰狠如狼,“我是個瘋子,那你又是什麼?靠爹上位的廢物嗎?”
他想激怒沈彥之,然後再跟沈彥之打一場,看看六年以後的第一場正麵交鋒,誰能勝出。
對於秦羨這個敵人,沈彥之也算得上有些了解,一看便知又是想要打一場。
他總喜歡用這樣的方式,去證明自己的價值。
沈彥之不想讓他得逞,推開他,側身離開。
秦羨的勝負欲已經被喚起,自然不會輕易讓他離開。
兩個死對頭在樓道裏,展開了六年來的第一次交鋒。
秦羨出手還是那麼的不遺餘力,一心隻想贏,像是他們之間有著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一般,非要拚個你死我活才罷休。
在部隊時就是如此。
沈彥之這幾年一直在堅持練習格鬥,鍛煉身體,身手比起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秦羨為了戰勝他,這些年裏每天都在練,交直手來,仿佛又找回了當年的感覺。
高手與高手之間的過招,驚險而刺激。
經過大約十五分鍾的博弈,沈彥之再一次戰勝了秦羨。
看著沈彥之離開的背影,秦羨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攥緊的拳頭用力擦掉嘴角的血漬,旋即跟著出去。
當兩人一前一後,掛著彩,略顯狼狽地回到重症室外,夏漫和淩念念嚇了一跳,不約而同蹭地站起來,分別往兩人麵前走去。
夏漫走了兩步突然想到什麼,停下腳步,隔著一點距離,看著沈彥之臉上的兩處擦傷問:“你們怎麼還真的打起來了,需不需要我送你去看醫生?”
沈彥之看到淩念念跑到秦羨麵前問長問短,擔心得都快哭出來了,再看夏漫淡然處之的模樣,眸色不禁閃過一絲失落。
不過隻如曇花一現便消失無蹤了,夏漫並沒有捕捉到。
“不用,一點小傷而已。”沈彥之淡淡道。
跟秦羨比起來,他看上去確實隻是小傷,擦點藥酒消消毒應該就可以了。
夏漫便去醫務室問護士借碘酒和棉簽了。
她走的時候沒說去幹什麼,沈彥之還以為是他在她母親病重時還跟人動手,生氣了才一言不發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