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趕緊走沒商量的樣子,又倔強又委屈,令向北辰沒辦法再多說一個字。
半晌,他幾不可見點點頭,“好,我走。”
夏漫扭過頭,連他的背影都不想看到,否則就會想起那天,向夫人和任連翹跑到病房裏刺激媽媽的場景。
快到門邊時,向北辰停駐回頭,看著夏漫的側臉,再次誠懇道歉:“那天的事,我代她們向你和阿姨道歉,對不起。”
他沒有指望夏漫會給他回應,便自顧自接著又道:“大賽初稿已經開始評分了,等結果出來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這幾天你不用急著上班,還有,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記得打電話給我。”
“那你好好照顧阿姨,自己也要注意休息,我就先走了。”
夏漫恍若未聞,連個眼神都不肯施舍,無論他說什麼,都保持著扭頭看著別處的姿勢。
不死心,又等了幾秒,還是沒有回應,向北辰才失落轉身。
他沒有直接走,去重症監護室外麵看了一眼夏母,又去了解了情況才走。
從進醫院到離開,總共也才二十分鍾,可還是被任連翹堵到了。
因為就在向北辰前腳從向家出發,任連翹後腳就去看望生病的他,卻得知有急事去了公司。
任連翹還得知夏母手術失敗,主刀的醫生是他的遠房表叔。
不想去懷疑向北辰,卻還是忍不住猜測,他說去公司隻是找個出去的借口,肯定是借此去醫院看夏漫了。
她便來了醫院,誰知竟真的看到了向北辰的車。
她怕自己忍不住會打夏漫,留在車裏等,倒要看看,他能不能呆到天黑。
出乎意料的是很快就出來了。
向北辰不知在想什麼,很入神的樣子,經過她的車瞟了車身一眼都沒發現。
她忍不住想,在他心裏,她的存在感到底是有多低?
她用力一拍喇叭,震耳的聲音總算引起了向北辰的注意。
任連翹下車,假裝偶遇一般故作驚訝地睜大眼睛,紅唇微張,“北辰,你怎麼到這裏來了?”
夏漫問他為什麼來,現在任連翹也問同樣的問題。
兩個人,無一不是明知故問。
“與你無關!”向北辰嗓音冷沉,語氣很衝,“以後別再跟蹤我!”
任連翹好不容易才裝出來的開心表情,被這四個字噎得連渣都不剩。
還真是這樣!
所以向北辰沉默。
沉默大部分時候,代表了默認。
任連翹就那麼隨便猜,竟然就猜中了,一時間心裏那叫一個鬱悶,臉色愈發難看。
“北辰,你別忘記了,我是你的未婚妻,是你親口說過要娶我的,你說過會對我負責的。”
一提到那錯誤的一晚,直接導致了現在的束縛,向北辰胸口就鬱悶難當。
他隻想眼不見為淨,任連翹卻想要他的承諾。
一個想走,一個拚命挽留,非要說個清楚不可。
實在是被任連翹說煩了,向北辰一氣之下口不擇言,“我真懷疑,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對我做了什麼手腳,不然我怎麼會跟你發生關係?”
原本隻是不甘心,在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的情況下,一醒來看到與她同床共枕,便要負責一輩子,才氣得那麼一說。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任連翹臉色刷地一下白了,心裏同時‘咯噔’一下,整個人慌得不知所措。
“莫非他知道了,那晚他們根本什麼都沒發生,隻是一場設計而已?”腦海中這個聲音立體環繞,揮之不去。
看著她的反應,向北辰頓生疑惑,目光定定地審視著她。
他心想:“難道被他猜中了,那天晚上她真的對他做了什麼,才會讓他違心地做出那種事?”
直到這一刻,向北辰還隻是懷疑可能在水裏加了什麼東西,導至他跟她睡了,壓根沒往他們是清白的這方麵想。
在他眼裏,任連翹除了吃醋善妒,是個心眼不算太壞的女人,心機也不夠深沉,應該做不出這種事。
而且在他的認知裏,女人都愛惜自己的名聲,不會自己去破壞。
兩人對峙了一會兒,任連翹見他沉默,便知道是虛驚一場。
若是向北辰真的知道了,早就用這個理由甩了她,怎麼還會在這裏,用懷疑的目光看她?
這根本就是沒有證據的表現嘛。
這麼一想,任連翹便又恢複了自信。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你想食言嗎?反正這種事吃虧的是我們女人,如果你不想承認,我又能拿你怎麼辦呢,過了這麼久,你讓我拿證據出來,我也拿不出來了啊……”
“行了,我也沒說什麼。”向北辰沒好氣打斷,坐到車上,頭疼地捏了捏眉心。
副駕駛的門突然被拉開,任連翹坐進來。
“你不是開車來的嗎, 上我的車幹什麼!”向北辰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