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明朗把玩手機的動作頓住，不自覺低頭看自己的穿著，又摸了下臉頰，“我長得很嚇人嗎？”
第一反應是裝不出來的，那副見了鬼的表情，令言明朗第一次對自己的外形產生了懷疑。
他來之前特意穿 了一套墨黑色的西裝，燙得沒有一絲褶皺，襯得他身材高大挺括，少了幾分玩世不恭的紈絝子弟氣，顯得沉穩內斂。
他的五官單看算不是多出色，可組合在一起卻是十分的耐看。
總之，他是絕對跟嚇人沾不上邊的。
夏漫忙不迭搖頭，“不是，我就是突然看到你挺意外的，有點被嚇到了。”
她剛剛豈止是有點嚇到了，是嚇一大跳，臉都變色了。
言明朗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宋雨霏來找你麻煩……”
“如果你要不忙的話，我們能不能單獨聊聊？”夏漫趕緊打斷他，暗暗使了個眼色。
言明朗看懂了她的意思，回頭對病床上的夏母說：“阿姨，我先出去一下，等會再看來您。”
夏母看出女兒有意背著她，不過沒在這時追問，輕聲應允。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走道盡頭的欄杆處。
言明朗單手撐在欄杆上，站姿瀟灑隨意，臉上卻有著與之不符的嚴肅，率先開口道：“宋雨霏有傷到你嗎？”
“我被她淋一臉冷水，不知道算不算。”夏漫故作輕鬆地開個玩笑，緩和下氣氛，他太嚴肅了，感覺像來替宋雨霏討公道來了。
言明朗眸色微冷，語氣隨著降了一調，“對不起，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我已經狠狠教訓過她了。”
“你打她了？”夏漫看他的麵相，總覺著像是個脾氣不太好的人。
“那倒沒有。”但絕對不比他打她更輕鬆，這一點言明朗絕不會告訴夏漫。
他隻想把最好的一麵展示給她，不好的一麵希望她永遠不要看見。
在學校時，她就是他心中的白月光，沒有之一。
這麼多年，他一直沒有忘記過，有時午夜夢回，還會夢到夏漫在陽光下畫畫的歲月靜好的畫麵。
“那就好。”夏漫相信了他的說詞，鬆了口氣，“我剛才氣急之下，已經打了她一巴掌。”
“你？打宋雨霏？”
“嗯，我打她了。”
言明朗驚訝地睜大眼睛，不太相信，夏漫居然會動手打人。
在他心中，夏漫與世無爭，幹淨美好，有著江南女子特有的溫柔婉約，聲音軟軟糯糯，如水般溫柔。
卻沒想到，她居然還是一隻帶爪的小野貓。
想到這兒，言明朗輕笑出聲，“打得好，如果她下次再來，你也別客氣，打出好歹來也不怕，我頂著。”
夏漫可笑不出來，覺得這男人真可怕，好歹宋雨霏曾經是他的女朋友，這麼說未免也太狠心了吧。
見她那般神情望著自己，言明朗趕緊收起笑意，解釋道：“我開玩笑的。”
夏漫仍然有些狐疑看他。
言明朗暗暗鬆了口氣，想著還好能圓回來。
“我媽不知道宋雨霏來找我的事，麻煩你一會兒別說漏了。”夏漫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夏母受到刺激，一點點會讓她情緒起伏的事都不想發生。
“好，我會管住嘴。”言明朗爽快答應。
夏漫和他不熟，隻知道他是言靈犀的堂弟，之所以還在站這裏，是想弄清楚一件事。
可又不好意思直接開口問，萬一人家對她壓根就沒什麼，隻是宋雨霏誤會了的話，那就太尷尬了。
但要不問清楚吧，這件事就一直盤旋在心裏揮之不去。
“在我不小心撞到你那次之前，我們見過嗎？”夏漫沒想到怎麼問，就很委婉地打聽。
言明朗回想起曾經偷偷看過她的那段時光，點了點頭，然後又搖搖頭，“嚴格說起來，沒有見過。”
他理解的見過，至少是要彼此看見，而不是他單方麵的偷看。
夏漫沒聽出他的潛台詞，便當作是沒有了，她去修電腦的路上也絞盡腦汁想了很久，印象中真沒見過言明朗。
她自信記憶力不錯，若是見過，一定會有印象。
“那就奇怪了，宋雨霏為什麼老誤會我跟你有什麼？”夏漫撓撓頭，百思不得奇解。
言明朗眼神躲閃地扭過頭，假裝看外麵的風景，“大概是我跟她誇過你漂亮吧。”
聽到他的理由，夏漫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
就因為一句漂亮，宋雨霏就多次找她麻煩，一副她搶她男人的架勢。
她特別無語地笑著搖了搖頭，“見過愛吃醋的，這麼愛吃醋還是第一次見。”
言明朗不自然地嘴角上揚，仔細看的話，笑容很僵硬。
謎題解開了，夏漫也就沒必要再跟他聊下去了，畢竟也不熟，也不打算熟悉。
“你應該很忙吧？”
言明朗自然聽得懂她是在下逐客令了，心中免不了有些失落，麵上硬擠了一絲笑容，“嗯，是有件比較急的事需要親自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