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她很好玩,還是看她生氣的樣子很好笑?
沈彥之低頭定定看她,眼底有細碎的光芒流轉,似笑非笑的樣子很勾人。
夏漫嘴角抽了抽,被看得渾身不自在,真的要惱羞成怒了。
在她發飆前,沈彥之終於收斂笑意,卻是一本正經地說出一句差點害得夏漫被口水嗆死的話來。
“漫漫,你吃醋了。”
這不是疑問句,是語氣篤定的陳述句。
“咳咳……”夏漫驀地心虛,口水嗆得喉嚨發癢,止不住的咳嗽。
沈彥之手輕輕幫她拍背順氣,“應該開心的人是我才對,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夏漫咳得麵紅耳赤,好半晌才止住了。
“你別自作多情了,我早就不喜歡你了,我之所以不開心,是覺得自己夾在你們中間不好, 根本不是吃醋好嘛。”她急著證明自己,仰著脖子,不自覺拔高聲音。
她的突然大聲,恰恰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證明。
沈彥之眸中笑意愈發加深,眼波流轉間,雙眸中好似倒映著一汪星辰大海,好看極了。
他此刻的沉默和表情,令夏漫生出一股百口莫辨的無力感。
“你先冷靜一下,我們過一會兒再談。”她擺擺手,有些煩躁地想要逃離。
才轉身,身子便被他拉回去,雙手捧住臉頰,強迫她抬頭看著他的眼睛。
收斂了笑意,隻剩下認真的雙眸,眸光堅定。
“我們兩家確實有意讓我和顧星辰在一起,但那隻是家裏的意思,我從沒答應過,更是從來沒有想過要和她在一起。”
望著男人如海一般深邃的眼,夏漫的心開始不受控製地動搖了。
沈彥之從來不是個敢做不敢當的人,這一點她從不懷疑。
可是……
“我看到她和你爸聊得很開心,你們三個人其樂融融,難道是我眼花了麼?”夏漫不知不覺中將心裏話講了出來。
沈彥之低下頭,略降一調的嗓音帶著絲絲蠱惑,“你再好好想想,當時我是什麼表情,是不是一臉不情願?還有,她跟我爸聊得來,不代表我就得娶她,你說是不是?”
夏漫仔細回想了下,當時沈彥之好像是有點不耐煩的樣子。
她想得入神,沒發現他的俊臉正在緩緩靠近,直到薄唇突然封住她的口。
“唔唔唔……”夏漫掙紮,咬緊牙關不讓他進入。
沈彥之怕嚇到她,溫柔親她的唇瓣,像和煦的春風拂過麵頰般愜意的輕柔。
她掙脫不了,被親得口幹舌燥,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唇瓣,不小心碰到他的舌尖。
沈彥之渾身一僵,旋即趁機探進她微張的小口中。
他的手扣著她的後腦勺,讓她沒有絲毫後退的餘地,隻能任由他攻略城池,讓她在意亂情迷中跟著他共舞。
久違的親吻,令沈彥之沉迷其中不可自拔,一直吻到氣息不穩,身體想要更多,他才強迫自己停下。
額頭抵著她的,薄唇微張著喘息,溫熱的氣息噴灑,與她的氣息在空氣中融合在一起,再吸到各自的身體裏。
兩人的呼吸纏綿悱惻,極致曖昧。
一股冷風吹來,拽過麵門,夏漫猛地清醒過來,推開他,一路小跑到走道的另一頭,蹲在地上,將頭埋進膝蓋裏。
她懊惱地捶了捶腦袋,真想給自己潑一瓢冷水,好好清醒清醒。
怎麼就又被他吻了,意誌怎麼就那麼薄弱,總是那麼容易地被他攻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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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夜晚,注定又是一個不眠夜。
夏音肚子不舒服,九點多的時候沈彥之將她送回去的。
夏漫以為他送完夏音後,肯定就直接回去了,結果又買了些水裏上來,便順理成章地躺了上去。
“這床太小了,睡著不舒服,你還是回家去睡吧,明天還要上班呢。”媽媽在場,夏漫隻能委婉趕人。
“回到家擔心你和阿姨,反倒睡不好,不如在這裏還踏實一點。”沈彥之側過身去,“我先睡了,有事叫我。”
誰能想到,天之驕子的男人還會耍賴皮。
夏漫拿他簡直一點辦法都沒有,偏偏還不能表現出來,真的很鬱悶呐。
“漫漫,把這個毯子拿去給彥之蓋上。”夏母隻當她是心疼沈彥之,便指著自己床尾多出來的毯子說。
夏漫縱然再不想去,在媽媽的注視下也隻能照做。
她今天才發現,沈彥之根本就不是什麼紳士,居然趁機握住她的手,拿到唇邊親了口。
看著她氣得柳眉倒豎,卻又不敢發作的可愛模樣,沈彥之眼底爬上一抹促狹的笑意,覺得逗她是一件特別有意思的事。
“你別得寸進尺!”夏漫湊近他耳邊,自以為凶巴巴壓低聲音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