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羨稍稍退後,轉頭看著淩念念,“我說沈彥之的壞話她不信,他說我的她就百分百相信,不是我不想得到你朋友的認同,我也很無奈。”
不待夏漫和淩念念說話,他又自顧自地道:“我一沒作奸犯科,二沒做過違背道德的事,就連影響安定團結和影響市容的事都沒做過,最多隻是出於好心,提醒夏小姐當心被沈彥之,如果因為這樣,我就被認定成一個壞人的話,那我無話可說。”
說完,他對淩念念說得回去陪客戶吃飯,便走了。
淩念念怕他難過,追上去安慰,說夏漫是因為擔心她才會對他有偏見。
秦羨便說,他是看在淩念念的份上才提醒夏漫要當心沈彥之,以免受到傷害才看清真麵目,為時晚矣。
他前腳剛走,夏音回來。
這頓晚餐因為秦羨而變得索然無味。
回去的路上,淩念念反過來勸夏漫,沈彥之可能真不是好人,讓她小心。
秦羨和沈彥之有很深的積怨, 可他們都沒說過到底有什麼仇怨,隻是一味地讓身邊的人遠離彼此。
剛才有那麼一瞬間,夏漫差點真的被秦羨說服,認為自己確實對他的壞印象是因為先入為主了。
可是仔細一想,除了沈彥之的警告,她之所以懷疑秦羨,更多的是來自於一種感覺。
第一眼就覺得他不像好人,人與人之間的第一印象非常重要,一旦形成,便很難改變。
“漫漫,你到底有沒有真正放下沈彥之?”淩念念對秦羨的話已經信了七八分,現在滿臉擔憂。
夏漫並不正麵回答,隻道:“我們早就分手了,不會複合的,你就別為我/操心了,自己多留個心眼吧。”
昔日無話不說的好朋友,如此因為兩個男人,彼此擔心,卻又都無法說服彼此。
下車前,淩念念不死心再勸一句:“一個巴掌拍不響,他們倆能結仇,肯定不是一個人的問題,你別把沈彥之想得太完美了……”
一直沒說完的夏音,突然大聲說道:“沈大哥是好人!”
如今在這個世上,除了姐姐,她最信任的人就隻有兩個了,一個是沈彥之,另一個……也不能說是百分百信任,感覺很複雜,她也說不上來。
不友好的話題在夏音這裏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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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周六,天空飄著涼絲絲的小雨。
早上的女子監獄大門外,一個人影都沒有,隻有公路兩旁的冬青樹在靜靜的接受雨水的洗禮。
安靜得有些淒涼。
宋雨霏穿著被抓那天的衣服,皺巴巴地貼在身上,青湯掛麵的臉上沒有任何的妝,頭發隻用一要橡皮筋係在腦後。
地麵上有一個小水坑,她看到自己這副樣子,都忍不住嫌棄。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轎車從那頭駛來。
那是言明朗的車!
她的心仿佛一瞬間活了過來,可以清楚地聽到‘咚咚咚’的心跳聲。
原本在言明朗當初到醫院,勒令她打掉孩子時,對他已經不抱希望了,可是看到他開車來接自己便在想,要是他的態度稍微好點,也不是不可以原諒。
她下意識撫著小腹,寡淡的臉頰染上喜色,隻是當她看到到麵前的車窗上,映著自己‘醜陋’狼狽的樣子時,又忍不住擔心。
他會不會嫌棄她這副模樣?
車門打開,下來的卻是司機。
“宋小姐,靈犀小姐讓我來接你。”
宋雨霏心涼了半截,仍是期待地問:“你家少爺沒來嗎?”
司機對她並不恭敬,公事公辦的態度,道:“少爺昨晚回家得晚,現在還沒起。”
宋雨霏雖然失落,還是在心中自我安慰,他一定是因為工作太累,早上才起不來。
可是,當司機將她送到言明朗在外單獨的住處,開門的卻是一個裏著浴巾的女人,乍一看眉眼跟夏漫竟有幾分相似。
宋雨霏氣得渾身發抖,狠狠甩了女人一巴掌,衝到臥室揭開被子。
言明朗睡得正香,突然身上一涼,隻穿著底被的身子暴露無遺,還沒反應過來一隻手就抓住了他的胳膊。
尖銳的女聲響在頭頂,“言明朗,你到底還有沒有一丁點良心?我為了你,丟了名聲,丟了自由,成了一個勞改犯,還想著要生下你的孩子,你卻在這裏玩女人,你還是不是人了?”
言明朗一把揮開發瘋的宋雨霏,跳下床,掐住踉蹌數步的她的脖子,眸子狠戾,“你特麼就不應該被取保,應該送去精神病院,省得像瘋狗一樣出來亂咬!”
對於宋雨霏而言,殺傷力最大的不是言明朗用手掐她的脖子,而是他眼中無以複加的厭惡。
被自己深愛的人討厭,比死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