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半的時候,寧蓁打電話約她出來聚聚,來的途中福利院裏有個小孩生病,寧蓁返回去了看孩子,耽誤了些時間。
夏漫起先在商場裏閑逛,在接到電話說快到了時才出來外邊等,不然非得凍成冰棍不可。
寧蓁雙手合十表示歉意:“對不起,我……”
夏漫見她跑得喘不過氣,忙打斷道歉,“沒事沒事,先別說話,喘口氣。”
寧蓁喘勻後歉然笑道:“真不好意思,是我約了你,還讓你在這裏等這麼久,很冷吧?”
夏漫道:“不冷,我剛從商場出來。孩子怎麼樣了?”
寧蓁說孩子可能是著涼了,肚子有些不舒服,院裏的醫生給打了一針,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兩人說著話,去了賀青陽開的一家咖啡店。
裏頭播放著旋律輕快的音樂,打著空調, 空氣中彌漫著咖啡的香氣,溫暖得就像四月天,特別舒適。
“你們家賀青陽真有眼光,每投資一個生意都是穩賺不賠的。”夏漫雙手捧著熱咖啡杯,笑盈盈說道。
提到賀青陽,寧蓁的眼神愈發溫柔得好似能掐出水來,“他確實挺有生意頭腦,不過這家店是為我開的,初衷不是為了賺錢。”
夏漫從談話中了解到,寧蓁從小有個開咖啡店的夢想,長大後一心撲在福利院的孩子們身上,沒時間去實現,賀青陽便作為訂婚禮物,幫她開了這家店。
倒是沒想到,賀青陽表麵給人粗獷不羈,卻也有浪漫和細心的一麵,對寧蓁也是很寵了。
寧蓁還說到,她身邊大多數女孩好像都有一個咖啡店或者花店、寵物店之類的夢想。
“你小時候的夢想是什麼?”寧蓁好奇的看著她。
夏漫仔細回想了下,如實說道:“直到上高中以前,我的夢想是希望家裏能夠富裕點,爸爸媽媽可以不那麼辛苦。”
不料她的夢想竟是如此樸實,寧蓁笑容微僵了下,伸手碰了碰她的手背,眼底閃過絲絲心疼。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隻有生活無憂了,才配談詩和遠方。
“沒事。”夏漫麵色如常,眼中甚至帶著懷念和幸福,“我們家條件雖然不好,但我從未覺得比誰低人一等,更沒有因此自卑過,那個夢想隻是單純的希望爸媽過得輕鬆一點。”
她的童年物質不富足,但父母的愛,家庭幸福的氛圍,已經足夠彌補不足。
以前她們見麵的次數不多,每次都有其他人在場,對對方的了解,都是通過沈彥之和賀青陽的口。
現在談過心以後,兩人都對彼此都有了更深的認識,同時都很欣賞對方的性格,也更交心了。
在寧蓁的有意為之下,話題從理想和家庭過渡到了沈彥之身上。
“他今早去京城出差,特地打電話讓我陪陪你,我和他認識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見他對一個女人這麼上心。”
以前沈彥之對言靈犀也不錯,隻是那更像是出於一種責任,而對夏漫卻是用心,時刻都在為她設身處地的考慮。
夏漫心中很感動,但他們之間有兩條無法跨越的鴻溝,不可能隻因為感動就回到當初。
沉默了會兒,她看著寧蓁的眼睛,道:“我很感激他一直以來的照顧,也很謝謝你為了陪我,大晚上趕過來,但是很抱歉,如果你是來給他當說客的,我恐怕要辜負你的好意了。”
就猜到結果會是這樣。
寧蓁無奈歎了口氣,“沒關係,沒什麼好抱歉的,我相信你堅持不肯跟他複合,一定有你的道理,我作為局外人,本不該插手你們的事,是我唐突了。”
不待夏漫說話,她接著又道:“但我最後還想再說一句,隻要兩個人還彼此相愛,就沒有打不開的心結,我希望你能給他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不要留下遺憾。”
夏漫認真聽完,默了半晌,最終還是搖頭。
且不說她已經答應過沈國輝,不再跟沈彥之在一起。單說家人是她的底線,沈彥之觸到了她的底線,她就真的沒辦法原諒。
話題到這裏就已經到底了,再談下去也不會有任何意義,隻會將氣氛弄僵。
寧蓁揮揮手,“算了,不說這個了,我們說點高興的吧,我聽賀青陽說,你參加的國際建築設計大賽,第一輪就取得了第三的好成績,還沒機會祝賀你,現在我以咖啡代酒,恭喜你。”
這是國際性的比賽,參賽的都是知名設計師,她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能入圍就非常厲害了,更何況還是第三,力壓SG設計總監任連翹,成績真的非常喜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