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漫被她眼中的殺氣驚到,不過很快回神,十分無奈,“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他愛找什麼樣的女人,跟我有什麼關係,是我讓他去找的,還是我能管得著,讓他別找?”
宋雨霏到底是有什麼鐵證,就非說言明朗喜歡她?
宋雨霏嘴皮剛一動,夏漫心裏裹著火兒,又開口了,“你見過誰喜歡一個人,明知就在同一個城市裏,卻從不往她身邊湊的嗎?你自己好好想想,要不是你之前突然到醫院找我麻煩,我會知道這個世上還有個叫做言明朗的男人,在‘暗戀’我嗎?”
不作死,就不會死,引火燒身把自己玩死了,到頭來還怪別人是導火索,真的很無語。
經夏漫這麼一說,好像的確是她將言明朗帶到夏漫麵前的。
於是,宋雨鬱悶得想死的心都有。
她最近常常有極端的想法,每次都是肚子裏的孩子讓她打消了念頭,這回也不例外。
夏漫見她渾身都在隱隱顫抖,憔悴的臉色蒼白了許多,看在同為女人的份上,她盡量平和勸道:
“宋雨霏,你清醒一點,既然出來了,就好好的過日子,別再作了,也別再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了,我和言明朗八稈子打不著,這輩子絕對不會在一起,我用我的價格向你保證……你自由有多可貴,想必不用我來告訴你吧?”
前麵那些話宋雨霏過耳不過心,統統不信,最後一句卻說到心坎上了。
握緊成拳充斥著攻擊性的雙手,緩緩鬆開,輕輕撫上小腹,想到裏頭是她和言明朗的孩子,心底便一片柔軟。
她踉蹌著走到夏漫麵前,撲通一聲跪下。
夏漫被突如其來的畫麵嚇到,下意識後退一步,“你這是幹什麼?!”
不敢相信,有人能為了愛情卑微到這種程度!
這一舉動,立刻引來過往行人的駐足,對著兩人指指點點。
宋雨霏跪著往前一步,緊緊扯住她的衣擺,眼淚說來就來,哽咽道:“夏小姐,我求你,離我的男人遠一點好不好,我懷孕了,我不想孩子生下來沒有爸爸,孩子是無辜,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趕緊嫁人,或都永遠離開杭城,再也不要出現在他麵前好不好?我求你了……”
“憑什麼?”夏漫聽到這兩個無理的要求,不禁嗤之以鼻。
憑什麼就因為她以為自己是言明朗喜歡的人,就要為了她的幸福匆匆嫁人,或是永遠離開這座城市?
人天生就有同情弱者的本能,在聽到夏漫的回答後,群情激動,甚至上升到了同仇敵愾的地步。
圍觀的路人片麵的聽到宋雨霏的哭求,便先入為主的將夏漫當成破壞他人感情的第三者,和奪走即將出生的孩子父親的壞女人。
“以前隻在新聞裏見過原配當街毒打小三,扒光衣服羞辱什麼的,還是頭一回看到原本當街下跪求小三的。”
“真真是應了那句,人不可貌相,你們看那小三,看上去多清純幹淨,結果卻是敗絮其中。”
“唉,這個女人好可憐啊,還懷著孕呢,大冬天的跪在地上,要是孩子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辦?”
“怎麼會有這麼壞的女人?明明模樣也不差,不能自己找一個男朋友嘛,就非要卻搶一個孩子的爸爸?”
“有些女人天生就是賤皮子,就喜歡搶別人的東西!”
“不過要我說,也怪這個原配沒本事,就她這麼懦弱的個性,居然也不嫌低賤的跟小三下跪,能留住男人的心才怪!”
“她懷著孩子呢,怎麼跟人拚命?萬一傷到孩子怎麼辦,豈不是正好順了小三的意?”
“說得也是……”
聽著路人們七嘴八舌的非議,宋雨霏泛著淚光的眼底,閃過一絲極快的得意。
夏漫一開始氣宋雨霏利用大眾的同情心,讓她成為眾矢之的,也氣這些人不過腦子,隻聽片麵方詞就給她定罪,在這兒肆無忌憚的批判。
不過很快她就冷靜下來,大多數人的人性就是這樣,她再生氣也改變不了什麼。
隻是無端被人指著鼻子罵,真的不爽。
她真正生氣的時候,不是對著別人發火反擊,而是一個都屑說,眼角餘光看到都覺得討厭。
在外人看來,她麵對眼下的狀況,理智到近乎冷漠。
“你們有言論自由的權利,同樣的,我也有追究他人誹謗名譽的權利,國土之上沒有法外之地,人身攻擊也不再沒有成本的犯罪。”夏漫拿出手機,打開視頻一一掃過眾人的臉。
她聲音清脆,語氣篤定,表情冷冷淡淡的,絲毫不見怒意和難堪,仿佛不是在威脅這一大群人,隻是在陳述一件稀鬆平常的事。